……这个人,我不曾听说过。待我查明,会尽力让他消失。”
司空离没有说一定,只说了“尽力”。圣忆风长睫下的眸闪了闪,他忽而抬眸,冲着司空离轻缓一笑,“不是尽力,是一定。”
圣忆风含笑的声音像是寒风,在司空离耳畔擦过,他的嘴蠕动了下,没有开口。圣忆风的笑,笑得柔和,却让他不寒而栗,有一种被威胁的感觉。
司空离微微抬起脖子,对自己遭到的威胁有些不悦,他毕竟是皇子,现在居然对别人这么低声下气,他语气有些不耐的开口,“我会尽力,还请魅门主不要逼得太紧。”
圣忆风在身体后倾靠向椅背的同时,绛紫的袖袍似是无意的扫过桌面,拈起酒杯,然就在那一瞬,一道乌光骤然刺出,狠狠地撞击在司空离手中的酒杯上。
司空离一惊,没来得及闪躲,只觉手上被人猛地撞了下,他低头看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一支袖箭刺穿杯身,直直地抵在他胸前的衣襟上。袖箭穿杯而过,瓷杯却没有破损,连丝毫的裂痕都找不到,箭尖轻抵着他的衣服,却没有刺破他的衣服分毫。
司空离的脸色由白变青,重重地一甩手,将酒杯摔在地上,震惊地望着含笑抬眸的圣忆风。圣忆风居然明目张胆的威胁他!
圣忆风微微一笑,慵懒地站起身,修长的身躯朝司空离倾去,宛如水晶的黑眸流转出异样的光芒,“不是‘逼’,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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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华初露,有道人影从后墙翻越进追忆园,动作轻灵落地,不发一声。
纤细的身影淡淡出现在窗棱之处,随着外面的风声树影,窗户被人从外打开,一双绣着珍珠的绣花鞋无声无息地落在了紧靠着窗户的一张桌几上。
绣花鞋是红色的,少女身上穿的衣服却是黑色的,大概是为了在夜里不引人注目,却又在匆忙之中,没来得及换鞋子。
月光投射在她的侧脸上,隐隐地看出正是从圣忆风的眼睛底下偷跑出来的舞儿。
屋内借着月光能模糊地瞧见家具摆放的位置,舞儿扫视了一遍屋内的摆设,悄悄的咽了一口唾液。
这三年间,她虽然偷过不少贪官,但今天她进的可是目前南城最神秘的富商溪孟安的卧室,一不小心就会坏事,不免有些紧张。
悄无声息的呼出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心虚,她只是好奇溪孟安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又不偷不抢的,这样想着,舞儿心里舒服了很多,绣花鞋轻移,步伐熟练地朝床的方向走去。
素手挑开床幔,月光透过她的肩头射向床幔内,就在床幔拉开的瞬间,里面忽而个出一只手朝她袭去,她本能的接过一掌,心下一惊,知道已被发现,瞬间转身朝外退去。
谁知,就在她转身的同时,一股袖风带着宏大的暖流朝她袭去。
舞儿回身,反应极敏捷的出手与已起身的人对了一掌。
舞儿不容得对方喘息,立刻又击出几掌,黑暗之中两人连对几掌,但由于那人背光,舞儿始终没有看清对方容貌,只肯定是个男子。
突然,对方一把扣住舞儿的手腕,微一运劲,舞儿身子不由自主地跌入了一具温暖的胸膛。
此时两人身体不过一指之隔,舞儿甚至能感到对方有力的手紧扣着她的右手腕,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鼻端闻到男子的体息。
舞儿又惊又恐,生怕对方有下一步动作,谁知,就在她准备反击之际,不知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扣着她的手微微松了一下。她没有松懈,趁隙挣脱开,当下击出一掌落在对方胸膛,迅速转身,从窗口一跃逃离。
男子走进窗下,看着舞儿离去,清亮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副柔和的画面,他垂眸望着刚才扣住舞儿手腕的手,清俊的脸上勾出一抹笑,“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他本以为是小偷,她进屋却不偷任何东西直奔他的床铺,当他以为她有可能冲着他的命而来时,他却丝毫觉察不到她身上的杀气。
莫非,只是听闻传言,好奇而来?
慌乱的步伐落入尘家庄的沁园,喘着气朝屋内蹑手蹑脚的走去。
舞儿摸摸噗通噗通乱跳的心,为自己能从那人手中逃脱捏了一把冷汗,只是心下暗自奇怪,刚交手的时候,她能察觉出对方的武功绝对在她之上,可是却轻易地让她钻了孔子,这太奇怪了。
她甩甩小脑袋,算了,逃出来就是幸运了。起码她知道了溪孟安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会武功的商人。
她踩着细小的步子走到门口,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好艰难啊,为什么进自己的房间竟比进别人的房间还要让她紧张。
舞儿使出浑身解数,悄无声息的推开门,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眯起眼睛,借着月光瞧见床上的人似乎正在安睡,这才拍拍胸脯,喃喃低语道:“还好还好,师父还在睡觉。”
“我在睡觉,你就可以乱跑么?”
低浅的嗓音含笑从她的身后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她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