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易寒不想停留现状,想找来些话题聊聊,脑子里却满满是关于眼前的她——琬倩。
“小琬,”沐易寒将柔情带入语气,轻轻地说了句,“你也在这里吗?”
“怎么,我的出现是不是不合时候?”小琬望着他,同样是轻轻的语气,却是没有感情的问着。
“没有,没有这样的事。其实,我是不知道对你说着什么话才好,好像我所有的话全都在眼睛里说完了,但又觉得什么话都没有对你说。”
沐易寒把想到的说了出来,不需要掩饰或者修改的,“但是在现在,我想我可以好好地在这里,做自己喜欢的事。”
“四少爷,”淡淡的微笑只是礼貌,小琬转过身,提起还盛有一些水的水罐,“我来这是给这花儿送水的,你来这是松土的吗?”
“呃,这个,”没干过这活,沐易寒挠挠后脑勺,恢复了日常的平静,很真切地道出想法,“我来这,是找人的。”
“那你有找到了吗?”略有所思的小琬蹲下身子,给一行行金银花送去涓涓细流。
花儿似乎得到水欢喜了,花瓣沾有些许水珠更显得娇嫩可爱。
默叹了一口气,沐易寒多么想眼里的人也能像对待花儿一样,对待他自己,只要一点不多的水,就已经足够好了,他可以开得足够灿烂……
“恩,我是找到了,”沐易寒蹲在小琬旁边,摸着湿润的泥土,“我不知道今日的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但我知道,我来这因为你也在!”
俏脸浮现出一些情绪,小琬平淡气说道,“我只是随爹爹来到这里,要是可以,我也想一个人在这好好看花,也好早点回去。”
早点回去吗?沐易寒知道自己听得很准确,原来许久不见,还是距离甚远。
沐易寒问,“为什么?告诉我。”
没有过多的思索,小琬回答了,“答案很长,我准备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你准备要听了吗?”
明明是好伤心,却笑得很开心,沐易寒细心说道,“不用了,我只想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默默地等……”
抛去身份,沐易寒只是个平常的人,他不能盼望在人海中,值得小琬一转眼的注意,可是怀有的希冀,却是承受着失望。
有些无奈于眼里的人,沐易寒不知道,为什么遇到的她,是一个可以不在乎其它的人。
沐易寒心里涌动许多想法,这里是九嵩域的沐王府,他是沐王府的四少爷,身份的尊贵、日后的光彩和家族的庞大,不会局限于九嵩域的名气,大陆会留有他的痕迹,而这些皆是浅而易见的明显。
这是许多人所渴望的,也能所为之疯狂的,而自己一出生就可以拥有了!
站起身,沐易寒看这片不大不小的金银花,心中多少的钟爱,是自己想过的,既然聪明的小琬可以不在意他的这些资本,那会在意些什么?
世代从商的琬氏在九嵩域待的也有一点历史了,出身其中的她已经对浮华世物没有兴趣了,那么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现在的自己还不能给吗?
或许自己并不着急答案,但想知道,那个想不出来的原因。
一呼一息都令旁人听得到的沐易寒,现在并不在意看法,明明知道眼里的她,只是给他一种如梦如幻,若即若离的朦胧,可自己又能怎样?喜欢一个人,一切情,不在言语,在心上。
自己是笑着接受那一纸看似美好,却只有单方幸福的婚姻,毕竟过去的事情没得选择,自己拒绝不了的,无论回想第几次,都是会写上了他的名字,已然如此……
沐易寒早早来到唯一的出处——园门口,将身子倚靠着青苔攀上的墙面,眼睛望着阴了的天,心情仿佛跟天气一样,一下子变得的不好。
尽管夏天的雨可以降温,可是自己的燥热只能选择过冬。
把水罐放回原处后,小琬也准备离开这了,看着满园开的灿烂、美丽、悦目的花儿,不也一声叹息。
很美好的一个润秋园,但在这高墙的深院里,又有几个人赏玩侍弄呢?可能没有几个,或许静静地开在这里更好,在黄金般的土壤里,开着高贵或者稀罕的花瓣。
黑漆漆得让人看不到光点的地方,有一个“吃人”的沐王府,利益铺成其非凡的豪华,掩藏着的“白骨”是牢固的地基,贪婪的**充斥空气,压抑得人会窒息。
黑暗里的金子自然有着其独特的魅力,没有人能拒绝近在咫尺的财富,永远都有下一次的一批傻子,只是没人想到自己就是那个傻子。
“要走了吗?”沐易寒低头,问经过他旁边的小琬,“这么快啊……”
“这里不是那么适合我待太久,还是早些离开。”小琬平静地说道,“这里的花很好看,但生长地方的泥土,却不是那么有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