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价格稍贵,毕竟幼儿教师加班也得支付人家加班费。
余晖单休,和向日葵中班的班主任约定,每周六晚上五点半接回,周一早晨八点送来。
周六留宿的孩子和接孩子的家长寥寥无几,整个幼儿园显得有些空旷。
余晖穿过操场走到向日葵中班的教室窗户前,透过贴着各种图案彩纸的窗户朝里面张望。
余玥儿和向日葵中班的班主任依偎着坐在垫子上,班主任闫晓磊腿间搭着童话书,耐心地为余玥儿读书,余玥儿目不转睛地盯着童话书,认真地模样令余晖欣慰。
余晖敲了敲没关的门,闫晓磊抬头见是他,扶起余玥儿,拉着她的小手拎着她的小行李袋走到门口。
“闫老师,给你添麻烦了,今儿晚了点,客户住的实在太远,不好打车。”余晖赔笑,牵过余玥儿的手,接过行李袋。说好五点半接孩子,结果过了六点才到,余晖不好意思让闫晓磊白白多等半个来小时。
“没事儿。”闫晓磊和他说明余玥儿这个礼拜的表现情况。“玥儿这个礼拜表现挺好,饭吃的挺多,说话也有进步,和其他小朋友玩得也不错。”
“是吗?”余晖听说余玥儿说话有进步挺高兴,蹲在女儿面前,调整她耳后的助听器。“玥儿,叫爸爸。”
“啪啪。”余玥儿的吐字不太清晰,隐约可辨出是爸爸两个字。余玥儿出生时经历意外,导致听觉系统受损,双耳完全失聪,丧失学习语言能力。
“乖女儿,说得真好。”余晖亲吻女儿苹果小脸袋,鼓励她。
尽管余玥儿是聋哑儿童,可余晖并未放弃对她的培养。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余玥儿可以借助助听器与人进行简单的对话交流,在他的顽强坚持下,余玥儿得以就读在正常的幼儿园,和正常的孩子们相处,使她也像正常孩子似的学习和生活。
当然,这其中少不得提及闫晓磊对于他们父女的帮助。
闫晓磊和余晖是对门邻居,余玥儿的整个婴儿时期多得闫晓磊妈妈关照,余晖现在的许多理论知识和实践技巧都来源于闫晓磊妈妈的口传身教。
闫晓磊五年制中专接大专的专业是幼儿师范教育,毕业后就近分配在小太阳幼儿园,工作了七八年。
余玥儿能够进入小太阳幼儿园也是托了他的关系,入托后闫晓磊对她的衣食住行亦是照顾有加。至于闫晓磊把余玥儿当成自家闺女般地对待和关爱,无外乎于他喜欢余晖这个原因。
余晖和闫晓磊关系其实挺亲密,称呼上却有些疏远。
余晖自打认识闫晓磊对他的称呼就是一口一个闫老师,闫晓磊自打认识余晖对他的称呼就是一口一个玥儿爸爸。
其实闫晓磊对余晖的爱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然怎么这么多年他都不接受街坊四邻为他张罗对象的好心呢。余晖暂时没有考虑个人问题的打算,同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闫晓磊年长余晖四岁,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跟他表白,怕回头当不成恋人连朋友都做不成,鸡飞蛋打,两头落空。
何况前几年余晖忙着照顾孩子发展事业,分|身乏术,难以兼顾感情问题。
现在,余玥儿不再令人费心,余晖的事业小有成就,正是他主动示好的最佳时机。
出了幼儿园,余晖把余玥儿抱进后车架上面固定的儿童座椅里,行李袋放在前车筐。
等着闫晓磊推车出来,两人在绿茵小路上并排直行,说说笑笑地往家的方向骑去,不知情的路人以为他们是温馨的一家三口。
余晖租的房子是位于城南旧楼的六十多平米的小两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阳台划分地整齐规矩。
当初租房的时候因着四面见白地面铺砖的简单装修缘故,价格相对偏低,在余晖的承受范围内。
家具和电器都是后来慢慢地添置,这两年随着余晖事业的蒸蒸日上,父女俩的生活水平也日渐提高,家具和电器紧跟着时代的变迁更新换代。
这会儿的父女俩在狭小的空间内弹奏愉快的厨房交响乐。
余晖打开冰箱的冷藏门,拿出保鲜膜裹着的四季豆、西红柿和山药,又拿了两个鸡蛋,从冷冻室里拿出提前熬好的排骨汤。
余玥儿搬着小凳子坐在远离灶台的地方,腿前放着两个小盆,乖巧地帮余晖摘菜。
余晖打着鸡蛋,筷子在盛蛋液的碗里左右上下翻飞,嘴里哼:“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
“糊蓝滴光公暂参撒...”余玥儿不经意地哼唱出后面的内容。
余晖被余玥儿突然发出的不太连贯的声音所震惊,放下碗,把筷子架在碗沿,蹲在余玥儿跟前,说:“玥儿,你刚才唱的什么?再唱一次。”
“红蓝滴关公战参撒...”余玥儿对上余晖殷切的目光,笑嘻嘻地重复,这次话说得更为连贯,吐字更为清楚,音调更为准确。
余晖望着女儿清澈的眼神,忽地搂紧余玥儿小小的身躯。
父女相依为命的四年来,自从余玥儿能够佩戴助听器的那天起,每个词每句话余晖都要重复百遍甚至千遍以上,不厌其烦地在余玥儿的小耳朵旁不停地重复着简单的单字和词语—花、草、你、我、他、你好、再见...
重复次数最多,每天都要重复的两个字是爸爸。
余晖永生难忘,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不知反复多少次之后,啪啪这个发音不标准吐字不清楚的词语从余玥儿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