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说道:“与你在县城分手之后,我打算住旅馆,可是那个阿婆硬硬地拽着我去她家做客。”
“不骗你,我在她家里真的遇见了他儿子,就站在门外,门帘下露出一双白皮鞋,可把我给吓坏了!真的,”
我感觉这个大学生扭捏作态,有点像女孩子,肯定是胆小怕事,自己吓自己的。
我正想着,那个北大学生突然问我道:“你看咱们已经见过两次面了,我还不知道大哥你叫啥哩?”
我回答道:“我叫李锐,锐利的锐,木子李的李,你呢?”
大学生一吃惊,感慨道:“想不到你的名字跟我们一个同学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他十年前就出车祸死了。”
看到我尴尬,他急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说完,他伸手与我握了握手,说道:“我叫汪凯,凯旋的凯。”
我两个正说着,二顺子突然赶了过来,说道:“快,祭祀仪式就要开始了,就等着你表演哩!”
我们三个人急忙向祭台下面跑去。
王村长气喘吁吁地迎面跑了过来,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递给我说:“快去把那猫和狗都杀了!”
我过去一看,我的位置前,有人正在按住那只大黑猫和灰背狗在地上,只等我下手。
其它的供桌前面,孝子们也是手里拿着刀锯,一边看着祭台上,一边等着命令好下手。
只见那个胖大胖大的男人已经高高在上,坐在一把搬来的太师椅上喘气,旁边站着他的那些西装马仔,一个个横眉瞪眼的瞅着台下的这些人。
那个马所长,还有几个官模样的人,都站在这位肥仔的身后,站成直溜溜的两排。
大胖子当众扣了扣鼻子,毫无礼貌,一副刁蛮无赖的样子,将鼻屎弹到了地上,然后勾一勾指头。
旁边跑过去一个马仔,双手端着一根又黑又粗的雪茄,毕恭毕敬地递给了那个大胖子。
大胖子撸撸袖子,只不过是抽根烟么,但搞得十分严肃。
另一个马仔急忙上前,给大胖子咔嚓一声点上火。
胖子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然后问身边的马所长道:“张县长来了没有?”
马所长赶紧回话道:“这种场合,他是公家的人,那能出席。”
“呸!”大胖子朝地上吐了一口痰道:“他妈的!我格老子看他老家伙不要死!只要是人,不管是公家还是母家,都不是要死的么?!到头来还不都是孤魂野鬼么,终归要到我这里来报名的么。怎么,他是公家的人,就可以长命百岁了,不死了么?”
大胖子说话,话尾巴总是拖着一个么字,就像没有扣干净的鼻屎一样让人难受。
“是是是。”马所长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他管的这一分三亩地,我是暂时租借一下么,怎么,他就这么牛皮?我们给他的份子钱还少么!我鬼王怕过谁呀?大半个中国,当然是背阴子的那面么,换不是我说了算么?!”
“是是是!”大家都点头表示认可。
鬼王还想说什么,马所长急忙打断道:“午时三刻已过,大家都等着看热闹哩。”
鬼王点点头,一伸手叫过来那个鬼鬼祟祟的小个子男人说道:“蒋师爷,还不快把送行酒给端上来!”
蒋师爷一听,立刻吩咐身边的那些手下道:“把血酒给抬上来!”
一阵有节奏的吆喝声突然响起,只见十八个大汉,抬着足足九大坛子酒水,从人祭台背后突然转了出来。
大汉们将酒坛子放在地上,打开封盖,用一只只勺子从里面挖出酒来,倒在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个大碗里。
那些穿着黑西装的马仔,就端起那一碗一碗的酒,来到我们这些孝子面前,粗鲁地喊道:“快喝了!”
其他人都顺从地一扬脖子,咕嘟一声就将一碗酒一干而净。
轮到我这里,我不喝。那些马仔就一个个都凑过来,打算强行灌酒给我。
我提起手里的那把菜刀,瞪着眼,看谁敢来使坏。
鬼王在上面也看见了,突然一笑,说道:“哎,这小子是哪里来的?到还有些血性,我喜欢!”
马所长赶紧凑过前去,对鬼王说道:“那小子是北京来的,是燕子的男朋友。”
那个长头发的漂亮姑娘此刻就站在鬼王的背后,一听就说道:“即是男朋友,还不是老公,当然是没资格喝这血酒了。”
马所长急忙解释道:“大小姐,你不知道燕子家就她一个姑娘么?他只是凑个数目而已,不要当真。”
长发姑娘一瞪眼,说:“凑数,你把这神圣的仪式当成是开玩笑嘛?!”
马所长一脸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鬼王一摆手,说道:“冰儿,你就不要再添乱了好吗,没有儿子,他就顶个数就行了!”
马所长急忙请示道:“那现在就开始?”
鬼王一挥手,不耐烦地表示同意了。
小个子师爷急忙一挥手,拖长了声音嚎叫道:“各就位!祭祀开始!”
我还和那些马仔依旧对峙着,王村长和汪阴阳一看架势不妙,急忙都跑了过来,对我一顿好劝。
我看来不喝不行,就端起面前的那晚血红血红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酒真是难喝,一股像烧刀子一样的东西在我的胃里迅速下沉,我害怕这酒会烧穿了我的肠子,一股腥臭味道立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