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要做之前,早已布好了局。我知道弄垮极天帮后要面对的是谁,你以为我什么都没准备,只会叫兄弟去送死、任人砍杀吗?我是血气方刚没错,但我不笨,别以为你多活我十年才叫‘大人’。”
他从不向人解释自己的行事方式,但这该死的老混蛋像是当自己是别人父亲似的大吼大叫,惹得他火气也起来了,要不是日后可能得拜托他保护蔚湘,早把他丢出去了。
“问题是,你有十成的把握吗?”孟宇堂当然知道这小子不是白痴,但怕的是他太过自信。
“十成?有三成我就干了。”
“喂!你——”
耿雄谦烦了,叫道:“必要时我会借助丁武的势力,满意了吗?”
满意,当然满意了。孟宇堂收起三寸不烂之舌,很欣慰这小子还算有药可救。
有妻有室了,哪还能逞勇玩命,混黑道也要懂得自保之道。
谈话已告结束,黄大夫正好敲门进来。
耿雄谦立即捻熄烟头,问道:“怎么回事?是什么病症?”
黄大夫脸色怪怪的,没有马上回答,反而臭着脸问:“你不要小孩,怎么不干脆去结扎算了”
当下他被提离地面十公分,迎上耿雄谦的怒喝:“你说什么鬼话,我问的是我老婆的病!”
“没病!只不过你妻子要向我预约时间拿掉胎儿而已。反正才一个月半大,要拿掉很方便——”黄大夫彻底地冷言冷语,终于吃上一记拳头,整个人跌到沙发上。
“她——有孕了?!而且要拿掉?!谁允许她这么做?!你要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就将你辗成肉泥!”
老天!他要当爸爸了!然而,他的妻子却忍心要拿掉?!她怎么敢?!不行,他要马上抱她入怀,命令她十个月都不许下床。当然……对了,先骂她一顿,她不该动堕胎的念头,谁允许她下这种决定,真该死!他得马上见到蔚湘才行。
黄大夫拉住他一只手:“你想去揍她吗?她会想拿掉孩子,还不是你老嫌她是累赘,又一直说不要小孩,会让你负担更重,她这个做妻子的才会想都不敢想怀孕,即使她爱死了小孩。
追根究柢都是你的话让她下这种决定,我不允许你去骂她。“耿雄谦努力平息怒火,僵着声音道:”除非你真的拿掉她腹内的小孩,否则不会有人承受到我的怒气,你满意了吗?“
耿雄谦狠狠一拳又把黄大夫揍回沙发上,便如旋风般疾奔向妻子那一边。
“他说谎。”黄大夫摀着自己的黑眼圈控诉。这一拳不就代表怒气了吗?什么叫不会有人承受到他的怒气!
“呃……基本上,不妨将之当成准爸爸表达喜悦的方式之一。你知道的嘛,混黑道的人拳头总是大了一点。”孟宇堂蹲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安慰着可怜无辜的黄大夫。
他早该知道对于准爸爸向来不可预测其喜悦会有的症状,躲远一点是比较实在啦。
有孩子了?怎么会呢?他们夫妻一直有避孕的,她不会在明知不允许生孩子的情况下让身体有受孕的机会。但,孩子仍是有了,是注定了要跟着他们,还是当成一件意外,然后毫无感情地处理掉?
如果她能完全替丈夫设想,就该拿掉孩子,所以即使泪流满面,也仍是与黄大夫约时间;但她多想保留下腹中的骨肉,那是他们夫妻共有的结晶呀!她哪舍得堕掉?可是他一直不要孩子的,终究,她仍得为他着想,不让包袱又往他身上加一件。
缩着身子坐在沙发中,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一个半月大的生命,没有成形,只是个小小指节大的胚胎,但仍是被赋与了灵魂了呀!
如果没有身孕,她可以一辈子别幻想当一名母亲;若有了,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当一个母亲,手抱着她与丈夫共有的宝贝呀!但……她永远不能因为寂寞而自私。
身后的门开了又关,她知道他进来了。
不一会,她被抱坐入他的怀中。不知是激动还是愤怒,他的肌肉僵硬,搂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耿雄谦下巴轻放在她头顶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斩钉截铁地道:“我不会允许你拿掉孩子。是什么原因让你以为我会扼杀自己的骨肉,并且残害你的身体?我也许是世人眼中的败类,却不是个泯灭人性的丈夫与父亲!”
“我知道。”她轻声说着,纠紧的心因他的申明而放下心中大石,闭上双眼聆听他的心跳,眼泪差点滚落;他要孩子呵,谢天谢地!“但是,在你的计划中,向来没有孩子立足之地。你说你不要孩子的。”
耿雄谦轻拍着她:“是的,如果你肚中这孩子没有意外地跑来跟我们的话,短时间之内,我从不希望有小孩;一方面是我们还年轻,你甚至不满二十足岁。未来二十年内,我们随时可以有小孩,而我自私地希望,在势力未达一定程度时,担心的事愈少愈好。对我的妻子而言,只能这样安排了,若要有人跟着我吃苦,一个你已令我愧疚,多来一个,我们也无法给他更好的生活,还必须天天担心受怕。”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快要成为唠叨的糟老头了,但结论仍是很快下来:“蔚湘,即使我无法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但是,既然孩子来了,咱们当然要生下他;那是我们的骨肉,谁也不能动他分毫。”
“你高兴吗?”她抬起脸,担心地问着。
“如果你别把我当成屠夫,我会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