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饱受摧残的厨师  娱乐制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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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可是别的都不好,就馋这一口吃的了。”看着两位厨师终于将料理制作完成端到了自己的面前,李爽才止住了口水。虽然这中间只是短短的十五分钟,可他的馋虫可都被勾起来了:“还是现在这个时代好啊,要是换成以前,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哪有这种待遇。”

“年纪大了就喜欢回忆了,我也是这样。就好像昨天还是个大小伙子,一觉醒来,都已经步入老年了。”吴宪刚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七十年代的时候,家里那是真穷啊,别说是肉了,连口大米都吃不上,一天天的都是粗粮。那时候家里面一共是有四个孩子,我排行老三,地位不上不下的。不像那年龄大的能干活,也不如那老幺惹人疼。后来父母一合计,就把我交给了一个说相声的,也就是我老师,跟着人家过日子去了。”回忆的出水口一拧开就关不上了,李爽一说起来也停不下来了。

“那时候谁家里都没有闲粮,包括我师父家里。每天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勉勉强强能活着,吃饱都是奢望,更别提还要每天练习。相声讲究说学逗唱,细分又能分成十三门功课。那时候每天做的就是拼命的练习啊,练不好了别说吃饭了,还要挨上一顿揍。等到后来学上三年,勉勉强强能够出师了,就跟着老师上街卖艺去,勉强管饱吧。”

“这一说相声就说了四十多年,**十年代的时候就指望着能够上次春晚,能够扬名立万。可从85年开始,就有了这么一批说小品的家伙走上春晚和说相声的抢起了饭碗,你就说缺德不缺德吧。”李爽指着吴宪刚笑骂着。

“后来不也都缓过来了么,如今别的不说,只要肯干活,活着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吴宪刚年纪比李爽还要大上一些,吃过的苦也更多。从那个拼命干活一家人还吃不饱饭的年代过来,他也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是缓过来了啊。后来我说相声在圈子里也开始小有名气了,也有家长把孩子送到我家里让我收下当个徒弟,我给你们模仿一下啊。”

所谓说学逗唱里面的学,指的就是模仿市井吆喝、各省方言等,李爽浸淫此道四十多年,早就掌握的得心应手,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道人家模仿的惟妙惟肖。

就看他站起身子,一手掐腰,一只手置于身侧,看上去像是拖着个孩子,掐着点嗓子:“李老师,您看,我家这半大小子学也上不好,人也不聪明,以后干点什么活估计也干不好,我就寻思着,把他送到你这跟你学习相声,也算是掌握一门手艺,平时给上一口饭,饿不死就成。”

李爽学完,就摆了个傻眼了的表情:“嗬,合着是你这孩子什么都干不成才送到我这来的啊?!”

这突然的一个笑点让现场观众都禁不住笑出了声,就连摄影师都差点笑弯了腰,抬不动摄影机了,录制只好先暂停,让现场的所有人先缓缓。

等所有人都缓过来了,李爽才继续自己的故事。

“很多人都觉得吧,既然孩子学习不好,就送去学门手艺吧,学什么呢?相声似乎挺不错的样子,站在那动动嘴皮子,也不需要干什么累活,钱也不比别的行业少。”

“其实哪能啊!要真这么轻松,那人人都去学相声了。相声学起来可不容易,那可是真的苦。在我们相声这一行里面有个传统,那就是绝对不能教自己亲生的孩子。为什么呢?就是怕孩子不认真学习的时候,下不去那个手!虽然现在都不提倡打孩子,但要是去问问我那帮徒弟,没有哪个没被我打过的。说真的,你把学习相声时候的那股精神头拿去学习别的,就没有学不会的!”

李爽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汗,说了这么长一段,额头上都出汗了:“我儿子前段时间闹着要辍学,说是要跟着我学相声。我一想不行啊,就把他扔给我那老搭档去了,替我管教几天。就在我那老哥哥那待了两周,回家就往学校跑,从那之后再也不提说相声的事情了。”

相声一般分为单口相声、对口相声和群口相声,分别是一人,两人和大于两人这三种情况。李爽口中的老搭档就是对口相声时,给他捧哏的那位。两人合作也有近三十年了,因为说相声,也把逗哏的那位爱好全给抖落出来了,现在看到他就是三个词“抽烟、喝酒、烫头”。

等李爽终于说痛快了,才开始动筷子。

“还别说,你们这手艺可比我家里那黄脸婆手艺好多了。”

厨师脸上笑呵呵的,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在那怎么腹诽呢。人家再怎么也是一流的厨师,要还没有您内人烧的好,那也可以不用在这一行里面干了。

“要不我送个徒弟到你那边实习几个月,等回来了也好让我享享福,不用天天下馆子了。”

吓得那厨师连连摆手,死活就是不同意。

开玩笑,你那徒弟嘴巴要是和你一样,那我那饭店还能不能够开下去了?我还指着那店多活几年呢。

“不收?那你这奖章还想不想要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李爽就是图个乐,最后还是将奖章给那厨师给戴上了。

那厨师看着胸前的奖章都快哭了。毕竟让人活活摧残了一期节目,任谁也是笑不出来。最后就坐在余年旁边,互相安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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