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这种想法了?”刘夕阳疑惑道,“再说了,云泽真当我是自己人了?”
“你毕竟有个长公主的娘亲……”老车夫态度缓和地说道。
刘夕阳叹了口气,突然很严肃地说着,“现在是云泽还认这一位长公主,三天后呢?再说了,”
刘夕阳看着残月,也不知道从哪泛起了一阵伤感,“没有这位娘亲,你们管我是谁?没有我这个阁子,你们管长公主是谁?当今圣上……不对应该说前朝圣上了……或许他还念些亲情,如今这一位呢?将来下一位呢?知道为什么要创立苍空阁吗?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会困在东莱城,出不去那方寸之地我不得需要一个渠道来了解这个世道吗?如今这个地步,当初无心之举现在成了我安身立命的资本了。你们不觉得可笑?”
刘夕阳踱着再次一瘸一拐的步子,慢悠悠地说着,“我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把这方圆世界全走一遍,看看这世界有没有尽头……如今奉旨闯荡看似正合我意,其实不过是把东莱城的牢笼扩大到了整个云泽。现在南下南蛮或者西进明月我是不是都会被云泽给杀死?我不是舍不得苍空阁,我敢把苍空阁给如今龙椅上的这位,他,敢接么?一干沉溺于最低劣权谋争斗的世子们,他们不是不知如今云泽逐渐流失的盛年,而是不敢去面对。不敢和雄才大略的明月皇帝去争,不敢和心比天高的万俟卑奴去斗,不敢和狡诈诡谲的南蛮去战!剩下的勇气都在这里找帮手,斗着他们那可怜的所谓权谋。”
“享福他们来,送死我们去。”刘夕阳看了看老车夫,“凭什么呢?我外公怎么对待你和方埋的?如今的杨成雄怎么对待我父亲的?将来的新皇又会怎么对待胖子的?你们心甘情愿的为了云泽,那是云泽从没有觉得你们是打手;我父亲被动进了庙堂,那是为了保护他的儿子在他百年后有个活路。外公总有宾天的时候,杨成雄不会死的太体面;你和方埋要是时日还长怎么最近都离了养老的地方?秦哲老的不行了;燕方易常年征战,活到现在都是奇迹。这些人都不在了,仁王他们还能靠谁?仁王还在做着他那春秋大梦,尚不知太子的争夺已经尘埃落定;蒙王就是一武夫,他玩的过我都看不透的颖王?杨成雄这俩儿子加起来都不如颖王一人,等他死后天下凭什么不乱?相才不亚于秦哲的少年只有我一人知道,云泽拿得出手的年轻武者就这么一位小胖子……”
“你们不去审视自己,不去培养国之栋才,而是把云泽的将来压在苍空阁上,寄希望于暗地里的勾当是无奈还是无知?”刘夕阳看着老车夫。
没等老车夫作答,刘夕阳接着说道,“苍空阁的核心力量全是我买来的……你们没想想为什么在云泽买一个小女孩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吗?她们救命的恩人是我!会为了让她们活不下去的云泽去如何吗?我要是反了云泽……”
“我不会反的。因为方埋和你还在,因为秦哲还在;因为外公还在,因为我娘还在,因为我父亲还在。当这些人都不在了呢?杀掉我你们也不敢杀,为什么不敢?因为凋零啊……你们现在只能赌身为唯一外姓王爷的我,热爱这个已经腐蚀的云泽了……”
“我反问妘萌儿‘我就认识一个胖子吗’……老前辈仔细想想吧,云泽是不是就这一个胖子了?青年才俊,世人首先便想到万俟卑奴,随后是明月陆家子弟,云泽的人在哪?好不容易有个落棋山,世人心中的圣地,除了关南谁是站在云泽国之大义这一边的?下三滥的招数,苍空阁也不一定能玩的过蛮子,你们******哪来的勇气还在窝里斗啊……”
“大过年的说这些也晦气,”刘夕阳调整了心态,“妘萌儿给了红包,您老就没必要了。锁千秋应了传给贝琳达和李姑娘,胖子升境是您的点拨,我更是因为您才保了一条命……”
刘夕阳看了一眼众人,“听闻‘除夕’时,前辈的一句‘有我在’你们便放下了心。如今我对前辈说句有我在,您不要太慌,云泽也不会太惨。”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