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霁。邵氏不再念佛经,重新执掌起勇毅侯府的中馈,或许是为母则刚,邵氏再不复哭哭啼啼的样子,除了处理事务,就是照顾杜雨霁。
这一日,赵培熙和杜西成带着吴维文和杜雨霁来到郊外游玩,这一次比上次多加了足足一倍的护卫。
青草地上,赵培熙和杜西成坐在一辆牛车上,牛车慢悠悠地,杜雨霁满足地看着远方的夕阳,不禁吟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杜西成见此笑了一下,说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还喜欢坐牛车?真是让人惊奇。”
赵培熙有些心酸地说道:“以前在乡下下地干活的时候,特别特别地羡慕那些有牛的人家,可以坐着牛车去县城,去山间。”说着有些怅惘,“所以即使现在高棚大马,但是还是想圆一下当时的愿望。”
杜西成从背后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后是一枚同心玉佩,说道:“这是我费劲找来的玉料雕刻而成的,有一对儿。”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腰间,然后取出那一枚玉佩,说道:“就让本驸马为嘉荣长公主系上这一枚玉佩。”说着就靠近赵培熙。
赵培熙盯着玉佩,却没想到这时杜西成忽然抬起头一下子亲了过来。等到赵培熙反应过来的时候,杜西成已经得逞。
不过,赵培熙没有像以往一样地反抗,这是她期盼已久的,天时地利人和,所有的一切刚刚好。
待一吻结束,赵培熙已经满脸通红,任着杜西成系好了玉佩。赵培熙看着腰间的玉佩,低头靠在了杜西成的肩膀上,双手握着杜西成的手臂,低声问道:“杜西成,你真的喜欢我吗?是喜欢,还是报恩?”赵培熙终于问出了心里话,她想知道。
杜西成转身看着赵培熙,笑着说道:“你想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说完一下子就扑倒了赵培熙,两个人开始嬉闹起来。
远处云桃看此红了脸,说道:“驸马和公主感情真好。”墨澜前几日终于鼓起勇气将太后曾经的吩咐告诉了赵培熙,已经做好最坏准备的墨澜没想到赵培熙只是笑了一下,说道:“没关系的,本宫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而且本宫真的不在意这些,母后又不是外人,所以你也不用在意,安心地当差,本宫和母后都不会亏待你们。”墨澜当时感动到哭岔气了三次。
墨澜此时再无顾忌,笑着说道:“这或许就是天作之合吧。”
不同于赵培熙和杜西成等人言笑晏晏。吴维文和杜雨霁则安静得很。两人坐在山包上,吴维文喂杜雨霁吃着糕点,喂着喂着自己也吃一口。
杜雨霁虽然还是神思混沌,但是相比以前,已经有了轻微好转,对吴维文似乎也熟悉起来。不过,当吴维文拽着杜雨霁的衣角时,杜雨霁还是下意识地挣扎开。吴维文讪笑一下,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怕你摔着。”
杜雨霁睁着大眼睛看了看他,然后再不理他看向别处。吴维文叹了一下,在杜雨霁面前,最没用的就是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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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吴维文回到了新建侯府,刚在书房坐下,就听有人禀报,说是表姑娘来了。
吴维文吩咐人打开书房的门,迎了孙芳儿进来。孙芳儿看着吴维文身上戴着自己绣的香囊,心里一喜,不过想到吴维文刚从勇毅侯府回来,心里又一酸。
孙芳儿示意随身丫鬟端上汤羹,问道:“大表哥外出一天,喝些汤羹润润胃吧。”
吴维文笑着说道:“多谢表妹关心,不过我已经在勇毅侯府用过饭了,实在是不饿。下回吧。”
孙芳儿很是失望,但是还是说道:“全听表哥的。”随后又问道:“勇毅侯府的姑娘还没有好转吗?”
吴维文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没有。”
孙芳儿听后心里暗喜,说道:“大表哥,既然心烦,不过下盘棋打发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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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孙芳儿来到孙氏房中说起昨日的事,“大表哥没喝那汤,所以事情也没办妥……”
孙氏听此,略有哀愁地说道:“芳儿,你要抓紧啊。虽说维文对你也有些许情谊,但是对勇毅侯府的姑娘却也很上心啊,这一趟趟地跑出去,侯爷很赞成,所以我也无法阻止。”说着握住孙芳儿的手,说道:“说到底,都是要靠你自己啊。”
孙芳儿有些气馁,说道:“可是大表哥虽说近日已经容许我出入书房,但是待我依旧守礼的很。再加上那药……所以想生米煮成熟饭,我怕是没法子做到了。”
孙氏摇头说道:“维文洁身自好,自是长辈教导,但是他却早已成人,你可去打听一下,别人家这个年纪的男人谁不是备两个通房在身边。他不做或许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
“不知道?”孙芳儿疑惑说道:“不知道什么啊?”
孙氏别有意味地从头到脚地瞟了孙芳儿一眼,说道:“你说呢。”
孙芳儿涨红了脸,说道:“万一……大表哥当面拒绝我,我以后该如何自处呢?”
“既然你送的汤他没喝,那你就把你自己变成那一碗汤,我这边有一种药,只要抹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