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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斐被落在原地,低头扫了眼自己一身的淋漓雨水,莫可奈何的笑了笑。
不多时苏二进了房中,眉梢欢快地挑了挑,冲成斐拱手笑道:“成侍郎。”
那厢与他回了礼:“苏公子。”
苏二嘿然的道:“你们…那小妮子也不和我说,刚才都把我吓了一跳,”他说着侧身看了看外头越发厚重的雨帘,“这可真是及时雨,再旱下去,今年当真要没收成了,只是下的这样大,侍郎怕是回不去了。”
他转回脸:“我来时已经着人去收拾了客房,侍郎在此住一晚吧,”不待成斐言语,又道,“一来谢过侍郎默书之恩,二来,你若就此回去,阿棠必然也是不愿意的。”
成斐闻言,欠身笑了笑:“叨扰了。”
苏二摆手:“哪里哪里,哦对,阿棠去寻衣裳去了是吧,一会儿着人给你送过去,”说着唤过侯在回廊中的小厮,“快,带侍郎去客房。”
房中空寂了下来,苏二看了眼侍立在一旁的小厮丫鬟:“还在这里杵着作甚?”
下人们有些愕然的抬起头,苏二公子笑眯眯的:“用不着你们了,天色不早,都回去歇着吧。”
众人一愣,旋即欢欢喜喜地散了个干净。
偌大的前厅不过转瞬便只剩了苏城一个人,他扫了眼四周,心满意足的坐下了。
案角燃着的烛火中啪的爆开一朵烁烁灯花时,苏阆抱着衣裳回来,打眼却看见前厅变得空空荡荡,一只脚不由顿在了门槛上:“诶,人都去哪了?”
苏城施施然拨了拨茶盏,理所当然地道:“大晚上还下着雨,当然是回去睡觉了,你哥我好心才在这里等你一会儿。”
苏阆一愣,将衣裳往怀中抱了抱:“我是说,成斐呢?”
苏二唔了一声:“我着人带他去客房了,”他抬起眼,笑呵呵道,“你把衣裳给他送过去吧,啊。”
苏阆指了指自己:“我?去他房里?”
苏二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这里也没旁人了不是,诶你别看我啊,本公子也要去安歇了。”他边说边往房门的方向走,经过苏阆旁边时还欣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伸了个懒腰扬长而去。
房外雨声仍未停歇,反而有愈来愈大之势,雨点不断撞击着房瓦,不断碰出清脆叮咚的鸣响之声,成斐将湿透的外衫脱下,搭在架子上,拿手巾把头发擦干了。
快处理妥当时,房门突然响起了被人叩响的笃笃之声,成斐只以为是来送衣裳的小厮,上前便将门扇拉开了,却不想竟是苏阆站在外头,她正垂着眼去整怀中的衣裳,察觉到门开了就要往里头走,边抬头边道:“这是二哥新裁的一套,还未上过身,你且穿着…”
话才说到一半,倏地卡住了,两人四目相对,身形皆定在了原地。
成斐只穿了一席中衣,还拢着些潮气,长发也未束起,散在背后,他原本就是那种增一分则缀,少一分嫌瘦的身材,现下中衣被打湿的地方有些还贴在身上,更加让人脸红心跳,苏阆鼻尖儿腾地一热,将衣裳往他怀中一塞便要转身遁了,脚却不察绊到了门槛,险些滑倒,成斐忙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才教她堪堪稳住了身子。
苏阆呼吸一紧,刚要站起身来,身后雨幕突然被两道灵蛇似的光狠狠撕裂,不过刹那,震耳欲聋的轰雷声在两人的耳边炸开,苏阆冷不丁被激的双肩一个哆嗦,下一刻便被成斐紧紧箍在了怀里,手指覆上了她的耳朵。
苏阆被他的怀抱围的太紧,挣扎不得,只得等着轰鸣声渐渐过去,才默然的道:“我不怕打雷…”哪知话音未落,一阵风倏地从虚掩的后窗穿了进来,案边烛火忽闪两下,哗的灭了。
房中旋即陷入了一片漆黑,夜风鼓动,门扇吱扭两下,被刮的渐渐往中间合去,只闻嘭一声巨响,便紧紧闭在了一起。
雨帘刷刷落将下来,不断砸到房瓦和地面,苏阆被成斐扣着后脑勺摁在怀里,能入耳的除了四周急促的雨声,只能听见成斐隐隐有些加快的心跳。
中衣料子很薄,她甚至能隔着衣料感受到成斐的心脏带来的微微颤动。
苏阆稍稍动了下身子,悄声唤了他一句:“成斐,我该回去啦。”
成斐没动,须臾,稍微松了松环着她的胳膊,嗓音有些沙哑的道:“阿棠。”
苏阆应声抬起头,却被他捧住了脸。
她突然有些无措,才眨了下眼,嘴唇已经被一个凉软的物什攫住了。
成斐修长的手指伸进她耳后拢起的发里,将她的脸牢牢控制在了自己两手的方寸之间,与她四唇相接,少顷,慢慢含住了她的唇,一只手也往下滑去,托住了她的后腰。
苏阆眼睛猛地睁大了,长长的睫羽在他脸上轻轻一刷,只感觉成斐又加重了些力气,心下怦咚怦咚跳了起来,不由往后挣扎了两下,不曾想成斐倒顺着她挪了两步,攻势却丝毫不减,抬手覆住了她的后脑勺,苏阆蓦地想起自己背后就是紧闭的房门时,自己已经被拷在了上头。
苏阆心跳如擂鼓,感觉自己简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