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行。”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木易好生想笑,又怕她生气,只能憋着。
“好好好。不看。”他前后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室内,看到了凌乱的床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困意,他见耶律金娥神情依旧迷蒙着,开口询问道,“那你困不困?我送你回房。”
耶律金娥愣怔着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话,然后就自顾自地走了,连扶都没让他扶。
好在木易眼尖手快,赶着上去扶了她一把,顺手牵羊就拿走了那张罪恶的起因。
而耶律金娥看似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直接回房盖被闭眼,好似在给自己催眠,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梦,梦而已。
木易这是第二次见识耶律金娥的这般模样了。他忍笑忍得辛苦,也由此晓得了耶律金娥的有趣之处。
这孩子还真是不禁吓。
他握着皱皱巴巴的纸美滋滋地想着。以后没事儿就逗一逗一定有趣。
他就这么喜孜孜地一边回想着她方才的表情,一边兴趣盎然地打开了手里不成模样的纸。虽然困得不行,可是这罪恶之源他必须得赶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耶律金娥如此护着。方才远远地看上去,也不像是春/宫图?
他就这么面带笑容地打开了那纸,粗粗略过了两行,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轻微的响动从隔壁传来,和着他如擂鼓般的心跳声,震得木易耳朵生疼。他微微阖上了双眼,轻声念了几句佛,面色深沉地抬头望向窗外熹微晨色。再等上不到一刻钟,大概就是日出了。
乌古郡群山环绕,日出景色极为精彩。他和耶律金娥都是喜欢睡懒觉的主儿,因此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什么好玩的都看过了,独独日出这一样没见过。他愣愣地看着天边那一抹亮色,微微笑了起来。
真好看啊,比那些数码设备上的剪影还要细致好看。
木易缓慢地伸出手,像是要去抓碰,又像是在向他们招手,行一个缓慢而庄重的见面礼仪。
而此时,耶律金娥也在呆呆地和木易看着同一个方向。
光影幢幢,房间里还是她离开时候的样子。床上的被子滚作了一团,冷冰冰的,好像在控诉着这只有它一个物件的孤单单的床。
耶律金娥蹭上来,团团围住冰冷的棉被,一个人坐在床帏之中发起呆来。
她方才在做什么来着?
耶律金娥呆呆地凝望着透着光的窗棂。是了,她刚被木易从他的房间里送了出来,被房檐上露水打湿的衣裳还未干透,她面上的红晕还在大张旗鼓地吵嚷着,想和当事人要一个说法。
羞——死人了。
她慢慢将脸埋进了厚实的棉被之中,终于忍不住满腔的羞窘,吟哦出声。她方才和他...都做了些什么啊!炙热的掌心,微微的叹息...一幕一幕在她面前闪过,活色生香得让她一个初探人事的小姑娘连脑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个角落里头藏。
他会怎么想她?
她——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饶是如此大胆的耶律金娥,平日里最喜欢的是偷撬木易房门,偷窥木易卧室的耶律金娥,动不动就拿她耶律家拿她公主身份逼他成亲的耶律金娥,现在窝成了一只小老鼠,在密不透风的棉被里左钻右钻,就是找不到一个好好的安身立命之所供她脸红片刻。
她脸红红地,忍不住回想着方才的一分一秒。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内容不够?耶律金娥惆怅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来,估计正常人连看一眼都懒得看。所以,他这才会毫不顾忌地伸手吧?
初初探了个头的太阳如今胆子大了起来,一跃而起,点亮了半边天。金光普散大地,耶律金娥没有防备地一抬头,就看见这耀眼的光芒。她眯起眼睛瞧了瞧,那方向她很熟悉,是上京的方向。
上京...呀!
耶律金娥倏地瞪大了眼睛,这才想起来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至少对她而言。
还有木易——隔着一间房,手里头揣着那张不明内容的纸的木易。
那罪恶的来源,一切的起头...她匆匆忙忙地将手伸进怀中,这纸果然不翼而飞,一丁点儿踪迹都没有。
不在她身上,不小心掉出去的可能也小的可怜,而方才他们两个又那么一闹...耶律金娥懊恼地捶了捶自己不大顶用的脑袋,大概又干了一件蠢事。
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一刻,没有谁比耶律金娥更觉得时间难熬。
那张纸她只初初看了个开头,连具体内容都还没摸清,就已经被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