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急道,「我不脱衣服!不脱衣服!」
夏侯箫皱眉,「伤成这样,你闹什么!」一手抓起林灵两只手,另一手朝她
衣襟探去。
林灵急的坐直了身子,还是挣脱不开夏侯箫,于是一口狠狠咬下去。
夏侯箫忙把手从林灵嘴里夺出来,看着手背上半月形的牙印,哭笑不得,
「臭小子,你属狗的!」
「。。。。。。我不属狗,我属马。」
「哼,以为我治不了你这匹尥蹶子的小野马!」
╭(╯^)╮
危急时刻,大夫及时赶到。
大夫是个山羊胡的中年人,他给林灵的脖子和脸颊分别涂上伤药,然后用白
纱布把林灵的脖子包了个结结实实。山羊胡的动作很专业,可林灵还是疼的直抽
气。
她生病了一向都是去仁安医馆那里抓几味药,如果病的重,程叔叔还会亲自
来家里看她。程叔叔医术高超,素有「仁心妙术」之称,一般是不好请的。但是
两家本就相识,林灵又和程浩然他们交好,是以才得到了特殊关照。在林灵的记
忆中,程叔叔每次都是很温柔的摸摸她的头,问小灵哪里不舒服啦?走的时候还
会给林灵留点酥酪糖、枣泥糕之类的小点心,让林灵喝完药以后好甜甜嘴。每次
程叔叔替她看完病,爹娘一般都在大厅准备了好茶招待程叔叔。这个时候,程浩
然就会凑到她床边,绷着美丽却严肃的小脸监督林灵把黑乎乎的药喝到一滴不剩,
林灵觉得程浩然完全是在报复自己,因为自己平时总说他长得像女孩儿。
她现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只有山羊胡替她看病,真难过,好想回家。
山羊胡恭敬的对夏侯箫说,「这位小公子并不碍事。伤口有些深,幸而未伤
到要害,只是这几天最好禁声。身上有些热,晚时恐怕要烧起来。老夫已开了药
方,等会着下人熬好服下,早些休息。今夜最好有人看顾些,若明日还烧,老夫
再来。」
夏侯箫道了辛苦,就命人带大夫去领诊费。
他脱下沾了血渍的外衣,又有侍女把刚才也染上血迹的床单换下,才扶着林
灵躺好。
不多时,就有小丫鬟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林灵喝了一小口,好苦!其实以前只要不妨碍药性,她的药里总要加些蜂蜜
蔗糖之类的,这碗却是货真价实的苦。林灵屏着气一口喝光,吐着舌头道,「糖
快拿来!」
夏侯箫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小猫伸出舌头打哈欠的样子,打趣道,「有那么苦
吗?或者让我亲一下,就变甜了。」
林灵一怔,脸涨得通红,「你再敢胡说!」
夏侯箫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而是倒了杯水递给林灵,「糖是没有,有水
喝不喝?」
看林灵把水喝完,夏侯箫道,「躺好睡吧,你还是不脱衣服?」
林灵说,「等你出去,我才脱。」
夏侯箫装出一副诧异神情,「我出去?我去哪?这是我的房间。」
林灵眨了眨眼睛,「那你带我去其他房间。」然后又提高声音道,「不用去
其他房间了,你直接送我回家吧!这会儿血也止住了。」说到后面声音又低了下
去,因为嗓子真的很疼。
夏侯箫摇头,「你想得倒好,止住血就走,你当我是救死扶伤呢?你可是我
的人质,不交代清楚别想走。哼,敢算计到本箫少头上,我倒要看看是哪路人马!」
林灵心道谁算计你了,真是疑神疑鬼。但她嗓子不方便,也不肯多说,起身
就要下床。不能走换个房间睡总行吧?
脚刚一落地,林灵只觉双腿发软,脑袋发沉,险险就要栽倒。
夏侯箫一把将她按回到床上,「你一个人睡,偷跑了怎么办?我自然是拴在
身边放心些。」他是怕林灵晚上发烧,虽然完全可以找个侍女照看她一夜,但不
知为何他却不愿那样做。
林灵不得不继续扯着疲惫的嗓子说话,「我不会跑啦!你叫人到门口看着我,
你不让我走,那你就去其他房间睡吧。」
夏侯箫一脸严肃,「不,我认床。」
林灵心道,那可真见鬼,你在怡红院里怎么不认床?。。。。。。我和你一
个床睡觉,岂不是名节不保?幸好我现在是男的,好歹混过这一晚算了。唉,要
是叫我爹知道了,还不打死我?要是叫老大知道了,估计也要把我生吃了。老大
好像不太喜欢夏侯箫,我现在也不喜欢他了,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林灵左思右想,跑又跑不了,嗓子这样又理论不清,只得妥协道,「和你一
起睡,我是不脱衣服的。」
夏侯箫叹道,「为什么我在小林子心中的印象就如此差呢?」
夏侯箫开始脱衣服,林灵眼看着夏侯箫露出了精壮的胸膛,不由得面色微红,
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往床里面挪去。
林灵感觉身上一沉,夏侯箫又压了层被子在林灵身上。
林灵瞪着眼睛表达她的抗议,想压死我啊!
夏侯箫看她虽然瞪着眼睛却是神色憔悴,也不再逗她,只是解释道,「你吃
了药发发汗才好,必须盖厚点。」
说罢吹了油灯,也躺到床上。
夏侯箫上了床倒也规规矩矩,没什么动作,林灵才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