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祭祀典礼还是顺利的完成了,韩天在昏睡中被写入了族谱。待他醒来时,他的名字不再是韩天,而成了王寒天。
王寒天是村长王佩卓给取的名字,祖宗的规矩不能乱改,韩天又坚持要姓韩,于是便改了这一名字。尽管韩天很不愿意从“韩”移姓到“寒”,但在王二狗夫妇的再三恳求下,以及想到自己以后要隐姓埋名,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一名字。
韩天的名字叫什么并不重要,因为没人会叫他的名字。王琼儿喊他叫哥哥,王二狗夫妇及王二狗的母亲都叫他为天儿。除此一家人,他与外人没有多少交集。他体弱多病不爱说话,同龄的孩子都爱欺负他,再加上他在祭典上的行为,包括大人们都很忌讳,认为他被妖魔附身。所以,在后福村,越来越多人将这个从森林中捡来的孩子淡忘。
两年后的一天,王佩卓在王二狗门前走过,瞧见王琼儿闭目在院子里打坐,很是稀奇,定睛一看,些许落叶围着她打转。
气运丹田,上至心腹。呼之若惊燕,旋而手中飘……王琼儿心中默念着,倒吸一口气,运至心肺,乍一作力,气分为二。下气运至丹田,化为灵气,再由手中发出,使其周身落叶打转。上气为混沌之气,轻轻的由鼻孔吐出,能惊动远处的轻燕。
“这难道是……上层聚气功法?”王佩卓惊讶的自言着。
王佩卓正欲上前问个明白,只见王琼儿猛然睁开双眼,露出一脸笑容,嘀咕道:“今天功课完成。”站起身来,掠身进了七八米远的屋里,喊着哥哥。
王佩卓再次惊住,正要打开栅门的手停在哪,整个人没了动静,嘴里嘀咕道:“移形步……”
移形步,将体重化为羽毛之重,借风而行。对于高修为者,日行千里,犹如囊中取物,毫不费劲。尽管王琼儿的移形步是刚修炼的样子,但已渐入佳境,犹如快马,七八米距离,一闪即到。
王佩卓虽在灵山修炼四十余载,看过也修炼过移形步,但终没学会。或许正如他的师父所说,修炼要看天分,有些人一辈子无所成,有些人见过一次便能习得。他属于前者,四十余载无所成,最终放弃了修炼,回到后福村。
王佩卓没有打开栅门,叹了口气,转身回自己的住处。
傍晚时分,王涛和村民狩猎回来,但被王飞宇传话去见王佩卓。王涛一口水都没喝,跟父母道了别,向村长的住处跑去。他很是疑惑,师父从没这么急着召见自己,路上他开始担心起来。
到了王佩卓的茅屋,只见他坐在躺椅上,闲适的看着天空,并没有什么异样。看到这一幕,王涛担心的心放了下来,放缓脚步,轻轻打开栅门,走了过去,轻声唤道:“师父——”
“来了。”王佩卓的目光从昏暗的天际转了下来,看着王涛,说道:“涛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师父。”
“师父。”王涛一下子跪倒在地,有些胆战的说道,“徒儿不敢。”
“哦,不敢?”王佩卓若笑非笑的说道,头又转了回去,望着天际的明月。
王涛仍跪着不敢起来,将头低得更低。
良久之后,王佩卓见他还不愿说,不再逼问,叹了口气,说道:“起来吧,你回去吧!”
王涛微微抬起头来,瞧向王佩卓,正好与他的独眼相望。一瞬间,他招了,拜倒在地:“师父,对不起,徒儿知错了……”
“知错?我的好徒儿,你哪里错了?”王佩卓摆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王涛将头低得更低:“徒儿不该在您睡着的时候,看您的攀岩拳,徒儿知错了,师父,请您责罚。”
“攀岩拳?”王佩卓一脸疑惑的说道,“半个月前的那次?”
“是的,师父。”
半个月前夜里,王佩卓躺在靠椅装睡,意在试探王涛在修炼中有没有偷懒。他练了一会后,去了卧室,取了张毯子给王佩卓盖上。这时,他瞧见桌上有一本名叫《攀岩拳》的本子,于是拿来看了,接着学着样子练了起来。
那本《攀岩拳》是王佩卓从灵山抄袭来的,不是很了不起的功法,看着王涛刻苦的样子,也没过多的理会,装睡装成真睡。
“就《攀岩拳》?”
“请师父责罚。”
“起来吧。”王佩卓悠悠的说道,心思完全不在这份儿上。
“徒儿不敢。”王涛依然将头叩在地上。
王佩卓叹了口气,说道:“上次的事儿,当时师父也知道,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起来,师父有话问你。”
王涛有点释然,不敢怠慢师父的话,站了起来,但仍低着头。
“你会不会移形步?”王佩卓换了种口气问道。
“移形步?师父,什么是移形步?”王涛将头抬了起来,有点疑惑,但当看到王佩卓那凌厉的独眼,马上又跪倒在地上,“徒儿不敢。”
王佩卓心想,以他的胆量绝不敢偷自己的秘笈。他沉思了一会,说道:“起来吧,师父又没责骂你什么。”
“徒儿不敢。”王涛仍跪在地上。
王佩卓吁了一口气,没再理会他跪着,继而问道:“王琼儿的聚气法是不是你教她的?”
“徒儿没有,没您的允许不敢放肆。”今夜,面对异样的师父,王涛很是胆战,不敢半点隐瞒。
“难道这个村子还有修炼之人?”王佩卓的眉头微微皱起,正在这时,他想起两年前祭祀时发生的事儿,心里嘀咕着:难道是他——王寒天。
韩天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