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狄纳闷的摸了摸头脑,自家主子这是发什么疯。
谢荀直接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中望着自己再次红肿的脸颊,疼的龇牙咧嘴。
死丫头!小王还从未没如此遭罪!他恨不得将那沈容捏死在自己掌中。
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个三等丫鬟过来传话,是请谢荀去福华院用午膳的。
谢荀神色一喜,揪扯伤口嘿嘿一笑,指着胡狄便道:“快去将小王这几日养的宝贝取出来!”深色双眸中闪着着熠熠光彩
胡狄一猜就知谢荀的心思,连忙劝道:“今日是沈府的喜日,主子将那玩意儿带去福华院,不惊了沈老夫人和其他夫人与姑娘们。”
“要你多嘴,我自有主意!”谢荀努瞪着胡狄,轻轻揉着脸颊:“快去!”
胡狄轻轻叹了一声,只为沈三姑娘担忧,又觉可怜,沈三姑娘惹谁不好,偏偏惹了他们府上的这个小霸王。
福华院内摆着大宴。
谢钰就住在沈府对街的新府邸,登门贺喜理所应当。
沈老夫人听着谢钰夸了几句沈府门第,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
沈容规矩的站在赵氏座后,她微微抬起眼帘,朝着谢钰看去,一身玄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羊脂玉的簪子将他墨发三千高高盘于头顶,腰间镶扣着一块鹅蛋大的珠玉,色泽透亮,凸显着他尊贵的身份。
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时间静止,另她移不开眼。
他似是感受到她太过灼热的目光,微微偏过脸来,对上她的目光,如漆如墨的瞳色仿若璀璨不可及的漩涡,一眼万年。沈容自认为是很有定力的,可对上谢钰,他总是能轻而易举打破她的防守,沈容很快就低垂下了眸子。
对于谢钰,又何尝不是如此,上一世,他无情无爱,偏偏这一世,却唯独对沈容另眼相看,若说开始是好奇,可一次,二次,好奇越来越欲罢不能,他唇间轻抿,看向沈容的目光,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这一幕,恰巧被刚刚入屋的谢荀收入眼底,他掩饰着心中的波澜不惊,努力克制着自己心里的情绪。
表面平静,内心早已波涛滚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双手紧紧扯着衣袖,莫不是他出现了幻觉?
他认识谢钰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奇怪…诡异…的神情。
怎么可能……谢荀在心中翻滚了无数次怎么可能,他目光忽然看向另一边低垂眼帘的沈容。
也算不上是绝色,与他见过的那些绝色女子相比,也不过是青菜萝卜。
谢荀暗自打量一番,也没瞧出这个沈容有什么特别,分明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谢荀咬了咬牙,他三哥一定是被这个恶女蒙混了头!
谢荀暗中肯定着自己的想法,又上前了几步。
“恭贺沈老夫人喜上加喜,日后朝廷上又多了两位良才。”其他府上一位举人就算大喜了,沈府却一道出了两位,自然是喜上加喜。
虽都是些恭维的话,可老夫人也都听得高兴。
只是这小王爷脸上的伤怎么还未好,老夫人先请谢荀入了座,方道:“小王爷脸上伤势未愈,出来劳心费神,不碍事吧。”
谢荀忙挥手,笑了一声,却扯得嘴角生疼,他眉头微皱:“不打紧不打紧,小王就爱热闹,何况三哥也在这呢。”
谢荀就坐在谢钰的下首,谢荀笑嘻嘻的看向谢钰。
谢钰几不可见的动了动眉头,声色低沉,带着几分怀疑:“怎么伤势还未好,倒像是新添的。”
谢荀面色立即僵硬起来,扯着嘴角笑了两声:“三哥,是我肉皮薄好的慢……”
沈容一身恶寒,谢荀明明是一身厚皮肉。
谢钰微笑出声:“那就随我回去好好养伤,赖着别人府上像什么话。”
虽是微笑,可淡漠冰冷隐于无形之中。
谢荀抖了抖身子,就听老夫人已经出声:“不碍事,小王爷住在沈府,也是沈府的荣幸,毕竟小王爷是在沈府受的伤,若不好全了,我们沈府上下也是良心难安。”
谢荀忙点头应着沈老夫人的话:“三哥,沈老夫人都不介意我留住两日了。”
谢钰摇头失笑。
午膳是在福华院用的,女眷们都在西次间内吃食,谢钰与谢荀随着四位老爷,小哥儿在外堂用膳。
西次间内只闻筷碗相触的微小动静,而外堂只是了了吃了一些菜,便开始了朝堂之上的话语。
沈平成镇守秦关十余年,此次谢钰前往秦关,作为未来岳丈,沈平成叮嘱了不少,又道:“我已经给白马城赵府送了信,你到时去了,也好有了照应。”
谢钰双手奉杯敬酒:“多谢沈伯父。”
谢钰的称呼也从之前的沈大人改成了沈伯父。
沈平成痛苦的饮尽一杯,朗笑道:“日后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此番去了秦关,一定小心行事,依我看西北那边动乱就是个幌子,那些关外蛮子是想从秦关击入,耍的是声东击西!”
因为西次间安静的厉害,这便外间的说话声,里面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沈容闻言,神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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