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立刻便十分在意自己起来。
何况她本就是一个不喜亏待自己的,那些要强主母恨不得万事都一把抓住的习惯她一点没有。至于听说瞒了病症都要筹谋家里, 不肯放权, 乃至于失于调养,这种事如何也不能应验在她身上。
于是第二日,等红豆端了红枣百合粥并一个点心食盒上来,祯娘便嘱咐道:“本来就是腊月忙碌里,有了孩儿就只能万事小心,家里我是顾不上了。万事就要拜托你们几个一力承担起来。”
一面说着,一面揭开食盒, 里头摆的简单,不过是都是顶皮饼、松花饼、白糖万寿糕、玫瑰搽穰卷儿四样点心,然甚是丰洁,正和祯娘的心意。让小丫头在床上拜了小桌,用了早饭。
祯娘吃过饭后就交代家里一应事务都如何料理,与文妈妈道:“我有一件事要请妈妈帮忙,妈妈自然知道家里现在的境况,本来就只有我一个能主事的,偏偏有了身孕。我当然不会胡来,但又怕这两月,特别是过年间不成体统,因此请妈妈再劳累一回,代我料理料理,我就放心了。”
文妈妈原是不放心祯娘才随着来山西的,实在来说对于后院劳心费神一些事早就避之不及。不然也不会这三年都是在调理小丫头,以她的能为也是屈才了。这时候却没推辞,正是知道祯娘只能倚靠她了。
于是文妈妈便走马上任,理了家里大小事务。只是她一人能有多少精神?况且还不熟悉祯娘的那一套。所以凡有了大事,就自己与祯娘商量着主张。而家中琐碎之事一应都暂令几个管家媳妇和四个大丫鬟分内外协理。
也因此几个人在一起商议能如何更好打理上下,不要祯娘如今再分神好在大户人家原有的几个大毛病,头一件是人口混杂,遗失东西。二件,事无专管,临期推委。三件,需用过费,滥支冒领。四件,任无大小,苦乐不均。五件,家人豪纵,有脸者不能服钤束,无脸者不能上进。家里或者没有,或者有也不多。
这些都是大户人家惯有的毛病,只因为周顾两家都发家不长,且主子人少管的又严,于是没有沾染太多。这些事情真要纠错起来,真个难为,文妈妈她们倒是不需费这个心了。
然而这个没有总有别的,文妈妈便道:“家里在各道门看着的位置何等重要,你们小孩子家家不知道厉害。一个人家只要门户紧了,其他地方自然就知道该严谨着来。若是门户松了,什么牛鬼蛇神都会有。特别是年节下头,看门老婆子们不中用,得空儿总要吃酒斗牌。白日里睡觉,夜里斗牌,哪里能好好做事!原先有少奶奶镇着,还能有个体统,如今由你们关照,只怕又要各自取便了。”
这还只是一件小事,还有许多别的事情家里人没想到,祯娘不能理事了,让手边人商量着来,不仅没比以前松泛,反而是更加严苛了。众人没个话说,就连原有的一些偷安窃取等弊,一概都没了。
私底下就有几个媳妇议论道:“果然人家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呢,原来少奶奶也不见得有这样严苛,知道给些脸面。轮到几个下头的指派倒是脸酸心硬,一时有个不妥便不认人了!”
也有人道:“也不打紧,横竖就是这年节上头多事,等到过了年再有什么?这一个多月大家小心伺候就好,各处小心谨慎早来晚散。不过是辛苦这几日,把个过年的场面撑住了,以后如何歇息不得。且要我说也不该有什么话,都是该做的。”
这样的情势,若是开头还有人暗自欣喜,以为能趁机偷懒耍滑搪塞事故。三五天后,经过几件事也明白了。这几个平常看着好说话、与人为善的大丫头,个个都是精细人,哪里有什么空子可钻!
祯娘晓得家里太平先松了一口气,与身边红豆几个丫头道:“你们几个做的好事,我暂且受用了若不是怕看着不像,你们这一回入了行,什么都做的熟练了,这些事情倒是全托付你们呢。”
然而家里的事情有了着落,钱庄的事情才起来怎么说?原来打算自己上阵。一个是新生意她从来自己上手,另一个她手上也没有能现下就把这样重的担子就挑起来的人。原来从平遥带来的那个李在业倒是不错,但也要磨炼几年才能担的起这样的大单子。
然而这些事再重也被祯娘暂且抛下了,重又调整了钱庄的事务。虽然不是就此停下来做到一半怎好停下来?但也放缓了步子。原本的计划重新做了一遍,祯娘不用亲自做了,而是相信着手下的人即使经验不足,也都是相当有能力做到的。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将来的事情了,正摆在眼前的是下午衙门那边封印的周世泽就回来了。也正是因为就要回来,这才没有遣人专门去说一声。
于是周世泽才到家里就觉得今日家里的氛围和往常大不一样,人人都是脸上带着笑意。且也没个人专门迎他,祯娘更不知道到了哪里,等到到了内室才发现有大夫在家里。
这就越发疑惑了直到宋医官见到周世泽,拱手行礼,然后才接着与祯娘道:“自古以来,这妇人怀孕,就是子居母腹,以母气为气,以母血为血。母子同体,母安则子安,母病则子病,母热则子热,母寒则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