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慢慢沉稳下来。
“外祖母,两年前,我去定国侯府做客,不慎遗失了一只镶红宝的蝴蝶压发,百般寻找不得,却是被当天也去做客的宁王殿下拾了去”。
“其后我又碰到过宁王殿下几次,皆是索要未果,今天上午去东宫宁王命人给我传信,要我悄悄去疏影阁,他便将压发还我,我心中害怕,不敢告诉任何人,带着芳草和百合去了……”
叶青灵只隐瞒了和宁王的关系,隐瞒了叶青殊的存在,隐瞒了她曾想方设法甩开了芳草,将其他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她越说便越是冷静,说到最后青紫不堪的脸上已是全是冷漠决绝之色,挣脱支老夫人的怀抱,在床上跪着行了个大礼。
“孙女不孝,让祖母担忧了,只此事只怕不仅仅是有人想陷害孙女,还请祖母为孙女做主!”
支老夫人一把将叶青灵搂进怀里,再次嚎啕出声,“那些天杀的,我苦命的儿啊!”
叶青灵脸上依旧是一派冰冷之色,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支氏扑进叶守义怀里泣不成声,叶守义气的浑身发抖,眼眶通红,将支氏交给玉兰扶着,自己则跪了下去,“岳母,灵姐儿的闺誉还请岳母出手维护,其他,小婿自然会替灵姐儿讨回个公道!”
支老夫人抹着眼泪道,“拿起子天杀的,筹谋着害我的儿,肯定不是一时两时的事了,你也不要急,去和你岳父还有淳哥儿商量着再去,别的我不管,一个这事绝对不能闹大,伤了灵姐儿,另一个,那算计灵姐儿的人,一定不能放过!”
叶守义又磕了个头,“岳母放心,小婿这就去寻岳丈和兄长”。
支老夫人哭着点头,支氏挣扎着扑到床上,“灵姐儿——”
支老夫人见女儿面色惨白,晃荡荡的几欲厥过去,再次失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去打支氏。
“你还哭!你还有脸哭!都是你做的孽啊!自己的女儿,一丢就是十年!不闻不问!她小人儿懂什么?遇到那样的事,她怎么好意思跟父亲开口?你这个娘又万事不管,她能找谁诉苦去?”。
“不是阿殊机警,换了芳草去,又将华哥儿送她的防身镯子给了灵姐儿一个,灵姐儿只怕命都送在了东宫!你和女婿怎样,我不管,灵姐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直接掐死了你,省得看着烦心!”
支老夫人嘴里说着狠话,反倒哭的更伤心了,叶青灵下唇咬出了血,却还是哽咽出了声,支氏更是哭的喘不过气来,玉兰忙替她顺着气,生怕她厥过去。
叶守义鼻头发酸,深吸了一口气,生怕自己哭出来,忙掉头要走,就听玉兰大呼了一声,“太太!”
叶守义下意识转头,就见支氏连咳出好几口血,双眼一翻就往玉兰怀中倒去。
叶守义心胆俱裂,一个箭步冲到跟前,“阿清!来人!快来人!请徐太医来,快!”
……
……
徐太医连着跑了两次,老国公也被惊动了,忙赶了过来,就见支其华也来了,却被杜鹃死死拦在门外。
老国公皱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杜鹃犹豫着开口,“牡丹苑中有丫鬟染上了水痘,大姑娘也被传上了,徐太医说来势甚凶,倒不像是水痘,太太听说了一急就厥了过去”。
老国公沉声,“不像是水痘,像是什么?”
杜鹃沉默,院外站着的丫鬟仆从心中都是一跳,不像是水痘,那就只有是,天花!
天花两字就像一记重锤,锤的众人心头猛颤,恨不得胳膊下生双翅膀,赶紧飞离这牡丹苑。
“让开!”
杜鹃墩身行礼,“老夫人吩咐了,国公爷可以进去,只两位爷和姑娘却是决不能进的”。
老国公转头看了看支其华,“华哥儿,你去无忧苑看看阿丑,再将如意叫过去,不许他们俩胡闹”。
支其华若有所思看了杜鹃一眼,目送着老国公的背影渐渐消失,吩咐道,“去无忧苑,遣人去叫二爷”。
……
……
支其华进了无忧苑就见叶青殊和支其意在无忧树下摆了箭壶,拉了绸带,正在投壶。
他远远就听见支其意得意洋洋的声音,“呀,你笨死了,跟你说是手腕用来,手腕手腕!你一整条胳膊都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