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气造型师。这是利益之下的男女关系。
这世上,真不是所有女人都需要爱情。
荆觅玉挂上同事的电话,走过来,“检查没事吧?”
“没事。”晏玉表情淡淡的。
“不会游泳就别开水上快艇呀。”她瞅着他,老母鸡一样地念叨,“我要是你家长,我就训你一顿,小孩子玩什么水呢。和大海玩游戏,分分钟玩死你。这次是我仗义,你才捡回一条命的。”
他重申:“我会游泳,只是游得不太好。”
“嘴硬。”她笑了起来,护崽似的说:“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荆觅玉开车回境园。
晏玉嘴上说没事,其实身体、心理依旧不适,他安静地坐着。
于今眉的电话过来,响了好几声,他才接起,“于小姐,有事?”
他保持着往常的调子,但荆觅玉莫名觉得,他此时心情不太好。
她听见他又说:“我不在芜阴,回北秀了。”
唔。心情不止不太好,是有些糟糕吧。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笑了,“你要是对古玉那么有兴趣,多去笼络我小妈,兴许将来我俩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简午怒气冲冲来抢亲。你就满意了。”
荆觅玉这时才发现,简誉和晏玉两人名字都是欲,以时辰为别名。
是她脑瓜子不灵活。她早知道,简誉别名简午,却从来没将简午和晏巳联想一起。
“没什么事就挂了。”晏玉不再搭理于今眉。
红灯停车的时间,荆觅玉望了望他。
溺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心理阴影,她非常谅解。
她尝试闲聊起来,开声问:“你和于小姐的婚礼定了吗?”
“看我小妈安排。”说起这个,他的神情自然了许多,和往常一样事不关己。
她笑问:“我要提前说声恭喜吗?”
晏玉嗤出一声,“等发请柬的时候,再道贺不迟。不到结婚的日子,谁知道新娘子是哪家人。”
她恍然大悟,“听起来,你的恋爱不自由呀。”
“扯,我们晏家男人就爱好自由。我爸当年脑袋被门板夹了,抛弃我妈,不也没人吱声么。”晏玉话中的讽意毫不掩饰,甚至带着鄙夷,“我小妈当年是个村妇,现在身份有了,狗眼看人低,爱搞门当户对那一套。”
这是形容长辈的词句吗?“唔……”她竟不知如何接话了。
他明白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代表什么,轻笑一下,“在他们面前我不这么说。”
荆觅玉只当他在溺水过程受到了惊吓,所以有些失常。
能把负面能量发泄出来,也是好事。
她延续这个话题,“你将来会听从你小妈安排吗?”
“谁知道呢。不到发生的最后一刻,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他向她承诺绝不害她,但危急关头一样舍她而去。不过换来的是,她拼着最后一口气都没有放弃他。
因此,他是野兽,她是海豚。
荆觅玉再想说话,晏玉指指前方,“停在境园门口,我开回车库就行了。”
“噢……”他才和死神擦肩而过,难免会脆弱。让他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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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巩玉冠,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自从红了之后,他发现了阳光普照的温暖。经纪人越不让他出门,他越坐不住。
他时常找荆觅玉的前男友们唠嗑,从第七任到第十任。其实,他更像集邮癖。
星期一上午,他邀请孙燃、晏玉,去一家新开的日料店。工作日,三人同行,打六折。
包厢里,三个男人各占东、南、西座位,北位靠着玻璃窗。
巩玉冠为了躲避狗仔队,来得较晚。他一到就掩上门,解下口罩,“孙哥,海报官宣出去,你没麻烦吧?”
“看拳击的女人,不玩追星那套。”孙燃端起一杯深蒸煎茶,“再说了,你那海报修得我自己都认不出。我能有什么麻烦?”或者应该说,他从来没拍过那么丑的照片。
巩玉冠摆摆手,“我也认不出。公司美工的品味就那样,以下巴尖锥戳人为荣。如果你的下巴不戳,他也要修成能戳死人的。”
“那你减什么肥,吃成圆下巴,他照样能修。”孙燃看着巩玉冠那件宽大的外套。
孙燃印象中,巩玉冠爆红之后,出门就没穿过合身的衣服,整日松松垮垮的。
“我这不出来吃了嘛。”巩玉冠连外套也脱了,露出里面的黑t恤。左胸的图案,是一个漫画男人歪着嘴角,对话框里都是日文。
晏玉把玩着茶杯,问巩玉冠,“今天你约我们,谈事还是闲聊?”
“都行。”巩玉冠背门而坐,索性把帽子摘下,“小聚一下,联络感情。”
孙燃看向北边那座位,“没叫荆觅玉?”
“早上问了。她说上班赶不过来。只能周末再找她了。”巩玉冠这语气,自然得像把荆觅玉也归入兄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