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说,就踉跄往回走,吓的佣人忙上前搀扶领路。宋妈若有所思半会,跑去和太太说了这事。
李母一听,眉头直拧:“珠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穷小子了吧。”
李家就算把女儿养老养废,也不会让女儿嫁个家里的长工。
宋妈说道:“我瞧那阿从为人老实,小姐也向来对他有好脸色。我看啊,不如让阿从做上门女婿,一来老爷太太可以看着,二来也是个可靠人,总比让那些一心为财的人占了便宜好。”
李母拧眉一想,也觉可行。嫁跟入赘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主要是老实,对女儿好就行。等丈夫从外头回来,这么一提,就见他大发雷霆:“胡说什么!入赘又有什么不同,横竖就是个没爹教没娘养的穷小子,别丢我们李家的脸。”
一家之主开了口,李母也不敢多说,只是觉得可惜了,她看阿从还是不错的。
阿从已经不在李家做,李父也没多管。
李珠等不来父母松口让阿从回来,无法,只好拿了钱给宋妈,让她转交。可宋妈去了又回,说他不愿要这钱。李珠心觉阿从跟常人不同,就改让宋妈送了一垒书去。这回倒没推却,说了许多道谢的话。
一晃又到六月,天气酷热,闷的李珠心绪不宁,让新车夫载她去江边。
到了那,因为今天没风,所以江水没什么声响。想弯身去捞一捧水,佣人见了大惊失色,拼命将她拦住。李珠颇为不满,倚在石柱围栏那,已经失明的眼睛空洞无神,直勾勾“看”着前方。
“阿从?”
宋妈见了来人,下意识喊了一声,等见着李珠转身,立刻懊悔起来。
阿从此时正拖着一辆黄包车跑过,到了江边步伐慢了些,远远看见李珠,还怕自己认错了。没想到眼尖的宋妈先喊了他,这才停下:“宋妈。”
李珠欣喜的循声往那走,佣人忙搀住她。
“阿从,阿从。”
连叫两声,阿从忙应话。李珠摸到那车架,展颜:“拉我去江边跑一圈吧。”末了又说,“我会给你双倍车钱的。”
阿从立刻笑开了:“头一回听见大小姐不是扣工钱,而是给钱。”
李珠笑笑,一会就听见他叩车的声音。非常顺利的坐上去,倍感亲切。
阿从载着她游走江边,跑的很快。李珠吹着江风,只觉开心。也不知过了多久,察觉他速度慢下,才让他停下休息,从怀里拿了帕子给他。
阿从没敢接:“我有。”
李珠又翻了翻提包,掏出一把糖。阿从不好拒绝,这才接过。见她手背上有一些淤青,小心问道:“你手上的伤……”
“去了一回庙会,人太多,撞伤的。”
阿从想了想,将挂在车上的煤油灯递给她:“提上灯,别人多少会给你让路。不让的话,碰到这灯面也会烫到,就不得不让了。还有,要是哪天人多挤散了,也好找。”
本来李珠还想打趣他变坏了,听完全句,稳稳拿好:“嗯。”
两人说了半天的话,直到宋妈提醒该回去了,李珠才依依不舍。临走前跟他说道:“阿从,以前我有点讨厌你,因为你太认真,太勤恳,脾气又太好,总将我衬的像个不懂事的大小姐。现在不讨厌了。”
阿从很想问为什么不讨厌了,可宋妈脸色一变,急急忙忙将她领进李家的车离开了。
回到家里,李父看见她拿着盏煤油灯,旧的好像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古董,笑问她怎么淘了个古董回来。李珠笑道:“是阿从送的,他说提着灯走,就不会被人挤了。”
李父脸色一变,瞪了宋妈一眼,淡声让女儿回去休息。第二天出门去找阿从算账,让他离自己的女儿远点。可谁想途中迷了路,这六月日头一晒,人就晕乎乎的。等他看到阿从时,眼前一片青光绿光,晕了过去。
醒来前刻,鼻子一直飘过医院特有的味道。李父睁眼一看,才发现自己在医院里。问了佣人,说是是阿从把他载来的,跑的太快太急,也中暑了,医生正给他检查。
李父不以为然,那种穷苦身体不是最经得起苦累活的么,想佯装拼命让他不找他麻烦?
正想着,之前给李珠看眼的何医生进来了。
八月的天,阿从又载李珠去了江边。
那天送李父去医院后,回来时他让自己重新去李家,又许了一倍工钱。这两个月也不拦着两人,每日都会出去一回,家里上下都觉得不多久就能办喜事了。
李珠也不是小姑娘了,既然家里有意,她心底也是不排斥的,安心享受这美好:“阿从,你现在看书不认得字还多么?”
阿从笑的拘谨:“不多了,基本能通篇看下来,就是有些字词晦涩难懂。”
李珠立即说道:“那你来问我呀,像以前一样。”
阿从迟疑片刻,李珠又问道:“你每日要拉车,不累么?”
“有点。”
“那怎么能有精力日复一日的学。”她实在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