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么短短的一瞬而已。
却也就因为那一瞬,让他到现在,也舍不得闭眼。
楚歌心中有些酸楚。
“你在等谁呢?”
“你看到我了吗?”
“不要等了,原惜白你应该休息了。”
他迟疑了许久,终于又一次抬起了手,靠近了病床上躺着的人。
若有所觉,原惜白微微的侧过了头。
竟然像是在他的掌心中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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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醒来后,李应与闻迎都松了一口气。
先前原惜白和辛幼宁两个人都是昏迷不醒,一加一的威力远远大过了二,两相叠加之下,两人的压力说不出的沉重,李应倒还要好点,闻迎常常忙的焦头烂额。如今原惜白醒过来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不见得能提供什么有效的帮助,但多多少少令人心安些许。
他依旧是在医院里休养着的,还要观察一段时间,不过与着昏迷的时候相比,已经好的要不少了。
眼见着清醒的时候渐渐变长了,闻迎思忖着,当即将一件事情提上了日程。
他需要问原惜白出车祸那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闻迎斟酌着询问:“白少,你还记得,你出车祸那天,之前有什么意外情况吗?”
虽然已经排查过一次,但总还要听到当事人的陈述。
原惜白想了很久,才慢慢的开始说,所有的事情经过与闻迎调查到的一般无二。
他接到了辛致和的电话,交代了李应,然后驱车回辛家老宅。在花园里遇到了一个以前的粉丝,大概交谈了些许的时候,然后又休息了一段时间,便开车下山,准备回家。
那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闻迎皱眉道:“白少,你是一个人下山的吗?”
“是啊。”原惜白说,“只有我一个人。”
闻迎道:“那你有没有注意到,是否有人跟着你下山?”
这个问题后,原惜白侧眸,想了好些时候,才摇了摇头:“没有,大部分人都留宿在辛家了。”也是他执意要走,否则,也可以住在以前辛幼宁的房间。
闻迎不太确定:“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这个问话其实是有些奇怪的,仿佛含着某种暗示的意味,联系到之前李应很是凝重的神色,原惜白大概猜出来了一点。
他笑了一下,很是平静的说:“是有人对我的车做了手脚吗?”
闻迎点头:“你之前察觉到了吗?”
“没有。”原惜白摇头,“只是刹车稍微有些不对劲,刹不住。可能是有些疲劳驾驶吧,当时有点累,我记得我是直接踩死了刹车的,但是完全没有用。”
于是,就直接重下了山路。
原惜白道:“那么你们查出来了吗,是谁对我的车做了手脚?”
“暂时还不知道。”
并不算太意外的答案,原惜白并没有说什么,他想了一会儿,倒是笑了一下,说:“大概是我的运气好吧,都这个样子了还没丢掉命。”
闻迎欲言又止。
原惜白看着他:“还有什么?”
闻迎说:“白少,那个求救电话是你打的吗?”
原惜白愣了一下,重复道:“求救电话?”
闻迎点头:“是的,事发之后,李应收到了好几通求救电话,看来电显示,那上面之前还给医院打过一次那些是你打的吗?”
原惜白摇了摇头。
闻迎道:“那你有知道,是谁给我们打得求救电话吗,你有看到那个人吗,你有印象吗?”
他连续的问句,其实问的都是一件事情。
原惜白的样子看上去像是被他问住了,忍不住就蹙起了眉,闻迎见状,立刻道:“不着急,你慢慢想,白少。”
原惜白轻轻的“嗯”了一声,他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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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在混沌中归位,带他回到那个冷风呼啸的深夜。
风声,尖啸,嘶吼,咆哮
车辆像失去了控制的炮弹直直摔下了山崖,他当时在车中,有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可怕的失重感,还有身体仿佛扭曲、挤压、折断的痛苦,他是以为自己都已经死了。
然而意识依旧存在着。
就像是听到了凄厉的悲鸣,那个声音仿佛椎心泣血,一声声都要渗出血来。
抱着他,祈求着,哀悼着,嘶吼着
那就像是一场荒谬的错觉,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不过是一派胡言痴心妄想,可是那双手又是无比的真实,还有那个声音,颤抖着,哆嗦着,仿佛含着无上的痛苦。
长久的安静后,病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的面色苍白而又憔悴,只是漆黑的眼瞳里,却像是倒映了一片湖水,微微的发亮。
闻迎见状,心中一喜:“你想起来了吗,白少?”
原惜白点了点头。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