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牛医生的话,心里有了底,碧莲做了个重要的决定。
梳了一个粗粗长长的马尾辫,上身着一个涤纶蓝色的v字型短袖,虽有次不甚,竟把袖肩上戳了个洞,可自己用手工织补的,看起来如同镶嵌了一朵精致的小花,短袖不胖不瘦,十分得体的束在牛仔蓝色的中裤里,外搭一个不粗不细而又闪着几颗透明小明珠,点缀的蓝色皮带,一个蓝色的平底跟儿凉鞋,整个简单的一身蓝,透着青春的气息,显得整个人精气神十足,而又特别利落。
慌忙骑上自行车,脚步不停息的朝一个方向蹬去。
远远的近了,近了。
走进医院的大门,看了看几号病房。
碧莲惊呆了,头上缠着白色纱布,身上被白色的床单掩盖着,那瘦弱发黄而又微颤的身体是谁?
“莲!来了吗?”只见一个男人,用力的倾斜着身体,使劲地往上抬高着自己,可依然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只是半昂扬着头。
在心中一千次、一万次的警惕自己,一定要镇静,镇静,让父亲看到自己最好最健康的一面。
可还是抑制不住,脚步缓慢的走进病床,扒在床边,大声嚎哭着。
“爸!爸!我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女儿这一次吧,女儿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再也不给妹妹争抢了。”
在碧莲的哭声里,责怨里,听到了无尽的忏悔!
从小姐妹七个,每次做好饭后,自己总会一碗一碗地盛开,等全部分完了,自己再吃。每次该洗头时,趁着河坑里的水晒得温热,总会一盆一盆的把水端上岸来,给妹妹挨个的洗头。
可这次,自己为什么要给妹妹争一个盆,竟还自私的认为,自己竟比二妹大一岁,难道要让她一辈子吗?就不能谦让自己一回吗?
碧莲在心中无尽的忏悔,哀怨着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和私利,父亲也不会阴差阳错地遭这份罪,是自己连累了父亲,是自己……
也许是哭泣声,越来越大,好似失去了理智。
医院丈夫忙走过来说,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你没听见吗?我都没事儿了。我还没死的,就哭成那样。”听着父亲的训斥,碧莲顿时哽咽着停了下来。
父亲倒下了,家里的妹妹要吃要穿要上学,这所有的一切开支花销仿佛压在了母亲一个人身上。看着妈妈日渐消瘦而又憔悴的面孔,腰也好似瞬间不再挺拔,都快驼背的成张弓了。
以后自己再也不要不可理喻,闹着上学了,我要给妈妈分担家里的重担,凭着自己的双手和劳动。
夏阳天,骄阳似火,伴着烈日碧莲心急如火,激情荡漾地四处找工作。
东奔西跑,如一只没有头的苍蝇,来来回回,找不到着落。
骑着车子又渴又饿,这是到哪儿了啊,只见正在修砌中的柏油路,坑洼不平,疙疙瘩瘩,是在抛土还是在铺沙,顾不上疑问,清晰明亮响亮的声音一丝不苟地告诉她,是鸽子的叫喊起,咕噜噜,咕噜噜,怎么办呢?再饿再渴也不能吃沙子喝路上的水吧,碧莲给自己打气道,“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
远远的望见不远处,热闹非凡,走过去,瞧!瞧!大红的喜字高高挂,张贴如此灼目耀眼而又醒目。碧莲不加思索经不起诱惑地脚步,朝喜字透露的露骨的香喷喷的味道走去,不由己的在公众桌子处找了一个杯子,不自觉得倒了一杯水,一股劲儿一饮而尽。眼神又自觉主动犀利的如捕捉猎物似的,在不远处瞟了一眼,那是什么?!是村里人经常油炸的细细长长脆脆的单子吗?!口水哽咽着,只听鸽子仍在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叫,似乎这叫喊声,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利索麻利地去抓了一把,来不及品味酥酥的香,这根还没嚼下,又哽塞着那根,不知是她的动作还是表情惊动了还是谁留意到了什么,一个村妇热情地走过来说,“姑娘!是到吃饭的时间了,来做下!做下!有筛子有勺子!”碧莲一脸差红的,趁着去洗手的理由,一溜烟灰灰溜溜地跑了。
转眼到了,黄昏,只见一个公共电话厅,碧莲温柔大方地朝一个男人询问道,“请问,您招话务员吗?”只见一个男人神情淡然,面无表情的拿着手里的不知是不是零钱,不吱声。碧莲沉默着,不敢接着再询问,顿了顿,等待着回应。
只见夜的黑慢慢侵蚀着天空微微泛起的一只黄,碧莲丝毫未觉察到什么,一个男人很平常的买了一份报纸。碧碧静静地伫立着,不知是傍晚的微黑,修长的静淡的如一只静静伫立的百荷,恬静适然,没有丝毫尘俗的杂念,无不衬托着少女朦胧的美。只见报纸掩饰着,朝一个女孩突起隆起的线条,手指轻描淡写着涂画着,这只不知廉耻的黑掌,在一个女孩**上画着青春的光圈儿,周围却静的如窒息。碧莲顿然神情紧张地往后退一步,身旁又一中年男子趁机挤过来,又是一扛又是一撞又是一歪一倒,如喝醉的神情恍惚站不稳,引立驱使着朝碧莲身上倾斜似的,碧莲躲闪着,可防不胜防,“小姑娘,找什么工作啊,今儿个让大哥我伺候舒坦了,啥工作都有了,别躲啊!”嬉笑声,声声刺耳,龌蹉的让碧莲不得不机灵的一个闪念。说时迟,那时快,一线希望,碧莲机智地回想到,前天,在广播电台上,一个男孩想交朋友,只有将计就计,寻找救兵了。
“给那个男孩,往bp机上,发了个传呼信息”
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