鹃子在风雨中疯狂的奔跑着,闪电雷呜,风雨交加,全身的衣服湿得如落汤鸡,她不顾一切得跑,仿佛找不到方向和来时的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摔了一跤又一跤,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不顾路滑不顾泥泞,跌跌撞撞还是一直不停地往前跑。
空气中弥漫着,“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与你分担所有,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要勇敢的抬头,谁愿藏躲在避风的港口,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在迷雾中让你看透”,鹃子此刻全身哆嗦,抖擞,在迷雾中让你看透,她在心中哼的对自己冷冷地说一声。
我看透了!看透了世态的冰凉,看透了人间的险恶,看透了尘世的不堪!从她无奈而又麻目的目光中,仿佛也在说,看破红尘。
也难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空气中仍然迷漫着,“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珍惜所有的感动,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左右!”
鹃子此时,不知是淋得还是冻的嘴唇发紫,湿漉漉的头发,顺着脸颊滑落下来,遮住了她本就迷茫而又模糊的视线。
鹃子多么渴望有一双手,有一双温暖的手。
灯光闪烁中,灯红酒绿,不知是麻醉的神经还是她内心的渴望。她隐隐约约看到了张强的身影,耳边回荡着张强给她说过的每一句刺耳温馨的情话。
鹃子心里无助的呐喊声。
为什么?为什么?还说什么“我一直在你左右”都是骗人的鬼话,冷冷的她,被绝望与悲戚仿佛还夹杂着仇恨一口一口地凶猛凶狠地吞噬着!
鹃子的妈妈从小到大,因为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从来没有拍过一巴掌。如今,女儿身心遭此摧残,受此打击,而自己又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本想着,给张强母子看,也解自己心头之狠,心有意念地想一巴掌打醒自己的女儿,好让她清醒清醒。
可没想到,女儿本就有孕在身,下着滂沱大雨,如瓢泼,跑到哪儿去了。
鹃子妈,一声接一声地喊“鹃子,鹃子!”声音,越来越大,雨也越下越大,可听不见回应,也看不见女儿瘦弱的身影。
心急如焚,带着哭腔自言自语道。
女儿,你在哪里,我知道你没有走远,你是不是在妈妈附近,你别吓妈妈了,不论你犯下什么滔天大错,你都是妈的女儿,妈的心肝宝贝女儿,你听到了吗?
或许,在一个母亲的眼里,没有逆天大错,也没有大逆不道,女儿所有的一切,不论是对是错,母亲都会无条件地原谅,这就是一个母亲伟大而又仁慈的母爱,简单纯粹而无私。
张强在听到鹃子,响亮地一声后,愣了!好半天回应过来,才知道,那是一巴掌,可愣过神来,鹃子已经跑远了。不知是悔恨还是夹杂着对鹃子曾有的一份情愫,他跑到雨中,可是,没几步,只听一句,“你回来,没出息的,孬种!”
停下了脚步,犹豫徘徊,只听又一句“你如果敢出这个大门口,我就没你这个儿子!打断你的腿!”
张强只好乖乖受命,一步一个不情愿地,转身回到屋内。
在屋里来回踱步,来回蹒跚,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就这么久了,雨还没有停,不论怎样,她!鹃子还怀着我的孩子。
人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张强想到了自己下跪的一刹那,看到了鹃子无助、冷漠、愤恨的眼神,那眼神中透着刺骨的冷,张强想着想着跑到了雨中。
不停地喊,不停地叫,只听不远处,灯火昏暗中有一女子的哭声,“鹃子!鹃子,你醒醒啊!”
鹃子妈连哭带叫地喊,那喊声分明是叫天哭地的呐喊,此时,霹雳一声震天响。
张强,跑过来,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鹃子,昏迷中,嘴唇发紫,脸色苍白,头发凌乱,顾不上多想,一个猫身箭步,上前跑过去连忙抱住鹃子。
鹃子妈,泪水汹涌的咆哮道,给我滚开!一个狠狠地动作,一只胳膊一只手,把张强甩到了一边。
此时,来了一辆出租车,人命关天,先送医院要紧。
急诊室里,鹃子浑浑噩噩地,仿佛听到刀子、钳子、镊子冰凉的碰撞声,任凭思绪飘飞联想道。
曾经吓得毛骨悚然,浑身打颤,颤抖的要命,简直是失去良性的母爱和不负责任。既然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为什么要惨无人道的粉碎,再通过层层渠道,用可恶的手术钳,一点一点的取出来。本就鲜活的生命,生生的致死后,头颅、手、关节、脊椎等等,鲜活淋漓的画面,一点一点取出来。恐怕的画面,鹃子越想越打颤。
此时,听到一声,再冲冲,再刷刷,再洗洗!
唯恐没有清空,又洗又冲。鹃子本能的想到,伤害的是一寸寸的皮肤,一块块的肌肉,一个个的骨骼,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和鲜活的灵魂!
鹃子歇斯底里的痛哭着,流着泪!没想到自己曾经读过的,愤恨和恼怒会在自己身上演驿,自己也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如恶魔,如魔鬼……
娟子妈和张强在手术外,焦急不安的眼神,一刻也不离开手术室的大门,那目光分明是盯在了手术室的门缝,只要一个闪缝,立马,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手术怎么样?还算顺利吗?”
只见穿着白衣大褂,歕着青色口罩的不停地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