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足珍贵的东西,虽然他心里有着想要下车去按门铃的冲动,但最终还是踩下油
门,将汽车缓缓往前滑行而去。
整个晚上古志宇都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成眠,他好几次打开台灯想拨电话给
裘依依,然而在左思右想之后,却总又打消意,最后他只好关闭所有的光源,
连窗帘都用力的把它拉上,但是在完全黑暗的房间里,那只不断在向他招手的鬼
面精灵,依旧在对他邪恶的眨着眼睛古志宇知道若不赶快想办法斩杀这头妖
魔,自己一定很快便会跟随着牠堕落下去。
天已破晓,古志宇掀开窗帘望了望乌云密布的穹苍,微风细雨覆盖着阴沉的
都市,他困倦的双眼布满血丝,在重重摔回被窝的那一刻,他疲惫的心灵已经不
再坚持,在沉沉睡去以前,他便决定要和躲藏在自己心底的那只精灵握手言和。
吃过晚饭的古志宇终于打电话给那位泡茶的老板,对方在惊喜中带着无比的
兴奋,无论古志宇说什么他都满口答应,尽管两天的等候让他有点迫不及待,但
他还是一再的向古志宇表示感谢;而彷佛刚和魔鬼做完交易的古志宇,在挂上电
话的同时,也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自己正在推开一扇充满邪恶的大
门,而门后究竟隐藏着多少凶险及罪恶,就连他都感到相当茫然与害怕,只是,
一股堕落的快感和追求真相的好奇心,支撑着他不愿跳离这场危险的游戏。
当他通知裘依依交易业已谈妥时,电话那头只是澹澹的应道:「我知道了,
后天你直接到我家附近那家咖啡厅接我,下午六点,我会准时到。」
听见裘依依轻描澹写的语气,古志宇不禁皱着眉头问道:「你真的要跟他碰
面?」
裘依依沉默了一下之后反问道:「要不然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我又干嘛跟
你约时间?好了,现在先告诉我他的名字,免得到时候不晓得怎么称呼。」
古志宇的心沉到谷底,但倔强的个性使他装着若无其事的说道:「口天吴,
吴金树,黄金的金、树木的树,这就是他的名字。」
裘依依仍然平静的应道:「好,我知道了,后天见。」
现在那扇敞开的门已经无法关闭,裘依依的态度让古志宇只好在黑暗的迷雾
中继续行走下去,他也曾想过要取消这次交易,但每当他望着桌上那张吴金树的
名片时,他便又打消念头,在挣扎了老半天以后,他决定到河滨公园的篮球场去
运动一下,因为只有在激烈的竞赛之中,他才能暂时忘却自己心底那份可怕的欲
望和隐藏的丑陋。
约定的日子很快便到了,裘依依提早三分钟抵达咖啡厅的门口,她一看古志
宇就坐在驾驶座上,立刻也钻进了车里,起初两个人有一阵子都没说话,等遇到
第一个红灯的时候,裘依依才偏头望着他说:「你为什么不挑家好一点的饭店,
而要选上次我们去的那家小旅?」
古志宇眼神有些空洞,他用食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说:「因为我觉得那条小
巷子够隐密,我不希望被人看到你和两个男人一起出现在那种地方。」
其实古志宇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选择那家破旅馆,当时吴金树问他要在哪儿
碰头的时候,他毫不考虑的便说出了那个地方,或许是那种简陋又老旧的房间,
使他感到有些低俗和sè_qíng的感觉,也可能是旅老板那种猥琐的嘴脸,让他兴起
了某种邪恶的联想,总之在决定地点之时,古志宇就是没来由的觉得那家小旅
是最恰当的场所。
裘依依并未再有所抱怨,她只是望着外头拥挤的车潮说:「嗯,没关系,只
要你喜欢就好。」
两个人都好像有许多话要说,但却谁也没有开口,足以令人窒息的静默,迫
使裘依依在几分钟之后打开了音乐,她一边找频道、一边低声的说:「等一下
你记得要先收钱,省得要走的时候还要点钞票。」
古志宇直到此刻才沉重的说道:「你想跟别的男人玩我无话可说,因为你毕
竟不是我老婆,但是你为什么要收钱?你这么做等于就是应召女郎的行为,而你
也应该不至于缺钱才对,何况若你真的需要钱我也会帮忙,所以我实在搞不懂你
何苦要这么做?」
排笛正演奏着「如果云知道」
这首乐曲,裘依依随着笛声哼了两句之后才望着窗外说道:「难道你要叫我
让这个吴金树白玩吗?」
古志宇踩了下刹车说:「我们随时都可以改变方向,也可以马上打道回府,
就当没有这回事就好。」
裘依依低垂着螓首,在凝思了好一会儿以后她才应道:「都已经快到立体停
车场了,我不想临阵脱逃。」
魔鬼的诱惑战胜了一切,古志宇没再说话,他在三楼找到空位将车子停好,
然后便带着裘依依搭电梯下楼,华灯初上的西门町人潮络绎不绝,而有了上次经
验的裘依依,今天显然是有备而来,她一出停车场便立刻用围巾将半张脸围住,
免得又被路人误认为是天王巨星,虽然她高挑曼妙的身材还是非常引人注目,不
过总算没有上次的情况发生。
今天的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