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琴棋，琴不能奏，除棋无物了。只是听闻棋盘摆在这很久，大抵是北阁文会之前就已存在，这几人也在。且君子四艺，棋比琴更受欢迎，如此算来，此人棋道应当极高，自己毫无胜算！

“公子这倒强人所难，非奴家不应，只是自知，事不可为呀！若真的博弈，怕无生还之机！”

霜儿苦笑，她是有自知之明的。无论何处想，总是赢不了的，反倒不如坦然一些，寻觅一线生机。

“姐姐此言倒是不对，妹妹不敢自大，敢问姐姐，你我琴道何人更胜？”雪离轻纱微动，笑道。

霜儿一怔，不知何意，却也道：“自然是你，我与绮罗皆不如你，其他人无需再提！”

“这便是了，琴是方才损坏，妹妹与他较技，无奈相差甚大，古琴未曾保住尚且不敢言怪！非妹妹妄言，就是十个姐姐，琴艺也不及他！且姐姐棋艺真在琴道之下吗？三大画舫谁人不知，花魁除了歌舞便是棋道，音律尚要往后呢！”

言辞虽是如此，雪离之言却是不能叫她相信的。本就是对手，时刻提防原是无错，即便知她品行也不可放松。但话已至此，她已别无退路，只好盈盈一拜，点头答应。

“我知你心中不信，无妨，原说现在买琴算来得及，倒是麻烦。我请大儒秦苍然、司马江默为你作保，雪离所言真实就是了。不信她，两位前辈你是信的吧！”微微一笑，方文道。

见到秦老与江默点头，霜儿恍然，连忙点头。以两位身份，纵然在座是当今圣上，也不会教他们违心，他们愿保，可见自己确实毫无胜算。心中庆幸，逃过必败之劫！

不过庆幸之余，心中还有些疑惑的，有如此琴道造诣，大乾也没听闻如此年轻的人物，究竟何等身份，有此鬼神之才。

“即是如此，奴家再无不妥。只是我等棋道相差太远，若直接博弈，奴家难免劣势，不如让五子，可否？”霜儿曲身行礼，缓慢异常，看得出她的艰难。

“让几子稍后再论，先谈谈输赢如何？”微微一笑，方文道。

“请公子明言，一切请您定论！”

“如此，我便说了！”毫不客气，方文道：“此间正值花魁争选，你应韬光养晦，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可你来了，为什么呢？兴许是昨晚的千古诗词引你忌惮，情知无所作为则花魁无望，所以去寻诗词吧！”

“我让你十五子，赢了，不仅你今后安稳，千古诗词我会寻得，双手奉上！若你输了，不要你甚多，一件请求足以！可否？”

看到她犹豫目光，方文自知她想的什么，接着笑道：“我对你并无兴趣，家中丫鬟比你俊俏的多！为奴为婢也不稀罕，不缺！至多叫你损些银钱便是，身心无伤！”

看看若儿莹儿，不得不承认的极美，小小年纪却有不下于自己的美貌，霜儿无话可说。何况两人还是姐妹，容颜相像，更是对人极大诱惑。她们胯间紧闭，眉间紧锁，还是处子之身，可见这人并无色心。此言，倒是可信。

且当着这么多人，他也不能食言。

况且让十五子，这是何等概念，未战先弱，失去太多优势地盘先手，从未听过敢如此大胆者。可以说，此次必胜，恩怨两清诗词可得，容不得她不答应！

“如此，权当奴家谢您馈赠！便是赢了，也有银钱相赠！”

“不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输了莫怪我狠辣！”说完，便转身正视棋盘，静待她走来。

秦老几人本是大惊，十五子，这委实前无古人之势，但凡懂些棋道人物，得此天时地利也胜利在望，根本无需烦忧。可以说，方文败局已定。

但看他信誓旦旦模样，分明是以往成竹在胸之态，非有十足把握不敢擅动。是以他们没有出言阻止，相信前者心中计较，不会吃亏就是了。

转过身来，方文便是背对霜儿。感觉的到她是在接近的，不过行动太缓，想必劳累所致，双腿站立已是困难，走动殊为不易。

半响之后，她才在婢女搀扶下来到对面，秦老无言起身，让她坐下。当然，又少不了她的行礼。这时方文才见她身后汗渍，切实浸透衣衫，湿了大片。前面就是加起来，也不及后方十分中一。

“能否开始？你需不需歇息一阵？”

先前棋盘已被两老头收拾干净，倒也无需操心。从对面棋盒中数出十五子，整齐摆在棋盘上，静等对方下文。

本是没必要问的，下棋需动脑，和身体无关。尤其她只累腿，更是没有阻碍的。不过既然比试，自然要求公平公正，等她找到最好状态再说，省的届时找出许多口舌，叫人心塞。虽然不惧，总是麻烦。

“不须，与腿无关，却是不用。”霜儿浅笑，算是迷人。只是虽有娇媚，却迷不倒两世为人的方文。她也自知，否则不会如此难堪。旋即伸出玉手，笑道：“公子请”

即为让子，自当方文先行。

他也不客气，捻起身边棋子毫无犹豫，极为随意的落下。

众人微惊，本以为让出十五子，无论如何也应深思熟虑，何故轻易为之？难道真是起了恻隐之心，放她们离去吗？

秦老围上前来，目光所及，看到棋盘局势。这次方文行子怪异，却是从未见过。像是随意找到角落，便将棋子扔了进去，没有见缝插针的细腻，也无之前定式的惊人变化。不过他心知方文不会轻易与人，所以耐心看下去！

待到两人落了几手之后，方文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