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秋悠悠醒来,好一会儿视野从模糊变得逐渐清晰,他看到身前站着几个人,从衣着上看是城卫军的军士,军士的身后,一个相貌威严的中年人长身而立,右手握着一杆长枪,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
“宫将军?我来报警,为何你要对我下手?”
杜少秋的脑子迷迷糊糊的,他隐约记得一进宫若甫的房间,只说了一句话便被击昏,之后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因此醒过来才有此一问。
“你来报什么警?”宫若甫不动声色的问道。他去过七烟商行一趟,但只见过沈暮烟和小七,并不认识杜少秋。
杜少秋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宫若甫心中暗惊,看来事情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糟糕。但得知杜少秋是七烟商行的人,神色倒是缓和了下来。
“说说你到这里后是怎么遇袭的。”
杜少秋看着他心中觉得奇怪,明明自己被偷袭时他就在自己面前,怎么还要故意这样一问?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来到客栈后的遭遇说了一遍。
“你见过我?”宫若甫大惊。
杜少秋肯定的点点头。站在他身前离他最近的军士却呵斥道:“胡说八道。宫将军去城主府向城主汇报警备情况,刚回来便发现出了问题,怎么可能会安排人偷袭你。”
“你之前可见过我?”宫若甫问。
“我自小在无罪城长大,虽然身份卑微,但多次在城中一些重大的活动中见过您,肯定不会认错。”此时杜少秋也明白事态的严重了,如果刚才偷袭自己时见到的不是宫若甫本人,那么就是有人易容来冒充宫若甫。这得是多大的阴谋,才会需要冒充一个统领着十万士兵的将军?
宫若甫陷入了沉思。杜少秋想到的他当然不会想不到,而且结合刚才走廊中那个年轻人说的话,这场阴谋很明显是冲着整个无罪城来的,那么只怕此时无罪城中已经满布对方的人手,情势很危急啊。
这时,一名军士看着窗外忽然惊叫:“将军快看—”
宫若甫抢到窗边,只见刚才派去召集其他士兵的那名军士正倒在地上,鲜血从他身下流出,他的身前站着一个人,正是之前被他用束青流光打落楼梯的那个人。
他的目光再向四周一望,客栈四周的角落里,忽然走出来很多人,这些人都穿着城卫军的军服,慢慢的向客栈合围过来。
……
……
小七从七烟商行走出来,快速的向着中心广场飞奔。那人居然是刀疤胡,这是小七没有想到的,难怪自己打昏他后,始终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之感。
但这却让小七更加担心起杜少秋的安危。
刀疤胡是费雷的人,现在却穿着城卫军的军服,而且还进行了易容,这其中的必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而且十之**和费雷有关。这种事情居然发生在坊市之前,对方多图必然不小,杜少秋去了这么久还毫无动静,必定遇到了麻烦。
想到此处小七再次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一路上他经过了多处岗哨,那些守卫想要围过来向他问话,他全部假装看不见,全力的冲向中心广场,眼看前面就已经到了,忽然—
“轰”的一声传来,中心广场一侧的飞云客栈中,传来一声巨大的枪声。
……
……
客栈周围冒出来的人静静的将客栈围住,其中有几个走进了小院和杀死那名军士的人站到一处,而独有一人走到小院中,宫若甫所在窗户的正下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末将有请宫将军下楼一叙。”
宫若甫一看,正是自己的副手之一,杨文虎。他冷哼一声,自窗户边退开,走到杜少秋面前问道:“你情况如何?可还能战?”
“身体无妨。只是我擅长的是枪械,此时手边却没有武器。”
宫若甫吩咐:“去我的房间,把长烟给他拿来。”然后,他又看了看身边仅剩这七八名军士,“你们就在楼上,不用跟我下去。”
军士们知道他的意思,齐齐大喊一声:“将军,属下愿和将军同去。”
宫若甫摆摆手:“对方准备周密,你们去了也帮不上忙,白白送了你们的性命。我下去后若有不测,你们也不必反抗,想来杨文虎也未必会一定要害你们的性命。”说完,不等军士们再说,便朝屋外走去。及至门口,又顿住,看向刚刚站起身的杜少秋:
“一会儿我和他们必然有场大战,你趁乱逃回七烟商行,告诉暮烟务必小心,最好能连夜返回沈家。”
宫若甫叮嘱完便再不说话,径直到楼下,看着眼前的杨文虎。
“将军。”杨文虎再次行礼,“文虎奉家族之命,身不由已,请将军勿怪。”
宫若甫大怒:“家族之命?你身为军人,自当以军令为第一遵守对象,什么时候家族的利益可以凌驾于军令之上?”
杨文虎苦笑不语。他身边走过几个人,包括刚才在走廊里与宫若甫交过手的那两人和一位他十分熟悉的中年人。
“若甫许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杨某佩服之至。”
说话的人是无罪城杨沈辛椑四大家之中排在首位的杨家家主杨一得,也正是杨文虎的父亲。
“杨一得,与你相识40载,早知你狼子野心。但今天你勾结外人,图谋整个无罪城,宫某却不能容你。”
“哼,所以我一直说你拘泥不化,不知进退。今天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可以做主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抽身事外不参与此事,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