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那几人赶紧应和着,然后匆匆上了马车,虽心里依旧忐忑,可怀里带着银子和票子,又有在宫中服侍贤妃的姑娘,想来也不会有问题。
黑色的布帘一拉,车夫上了马车,郑管事看了他一眼,他点了点头随后鞭子一抽,马车便往前跑去。
黑沉的眼睛盯着那马车前行,“头儿,人数不对。”
“对方留了一手。不过公子吩咐,所有的人都要带过去。”
贵妃坐于宜景宫前,面色沉肃。
看太医从淑妃寝内出来,便道:“皇上明日便回宫了,太医,你们是打算让淑妃拖着病体接驾吗?”
以太医院正张太医为首的齐齐下跪,张太医似下了重大决心,说:“回禀娘娘,淑妃娘娘的病实在过于蹊跷,看似风寒,可反反复复不见好,而情况也一次比一次加重,娘娘,臣等商议多日,以为淑妃娘娘非病而是中毒。”
“什么毒!”贵妃蓦地起身,华贵的金步摇剧烈晃动,反射着光映照着人的眼睛,如同她锐利的目光让人难以直视。
贵妃心中早有猜想,只等皇帝回宫揭露此事,却不想这太医忒不识趣,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娘娘,四年前我等为睿王世子诊治,便见此等情形颇为相似,只是淑妃娘娘的病情不若睿王世子严重,是以才不敢确认,如今见淑妃娘娘风寒加剧,便有了七八分把握,方是冷梅之毒。”
贵妃的神色顿时隐晦不明,她冷冷地问:“说了这么多,本宫只问你们可能医治?”
“这……”张太医犹豫了,回头看向其他几位太医,特别是其中的小王太医,面露催促。
小王太医只好道:“冷梅之毒,如蛆附骨,一旦入体,便极难用药物祛除,它蛰伏于体内引伤寒上身,使人愈发畏寒,直至冻伤致死。早些未有痊愈之例,直到四年前圣手闽行传人施展针灸之法,救得睿王世子,如今已成健康之态才得有解毒之法,不过臣无能,还无此等医术。”
“你们的意思是,太医院无能,需得请在野医师来解?”
“是……”
说这话的时候可真憋屈,四年前在这少年面前丢了脸面,四年后还得被抽一次,实在是太医院之屈辱。
不过如今也是无法,再拖下去等皇上回宫,引起帝王震怒,那才是无可挽回。
贵妃气笑了,她不再多言,便转身离开宜景宫,朝凤慈宫而去。
今日之事根本瞒不过宫中任何人,她需要太后首肯,才好将人召进宫来。
只是想起那名少年,她的心里充满了不愉,虽说林家账本四年来都未公布于世,可终究对梁王是一大威胁。伴君如伴虎,若是要紧关头出现,实在大大的不利。
太后捻着菩提手串,听了贵妃忐忑的禀告,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便去吧,将人召进来看看也好,托了这么久,不要有事才好。”
贵妃正要放下心来,便听到太后又说了一句,“传哀家懿旨,各宫上下不得外出走动,违令者,杖毙。”
太后说完,她身边的女官便应了声“遵旨。”
贵妃的心头顿时被泼了一盆冰水,大热天生生冒出了冷汗。
她掌管后宫的权力顿时被收了回去,还被禁了足。
“该看管的看管,看押的看押,等皇帝回来再做打算。”
太后最后吩咐了一句,便回了内宫寝殿,看也未看贵妃一眼。
第149章 御驾归来淑妃失宜
在太后的懿旨到达林府的时候,却被告知林曦恰恰不在府内,三天前便跟随着白老先生出了京城,拜访一位友人。
得,可真是不凑巧。
宣旨太监只能命一人回宫禀告,自己带队继续寻着追出城外,天色已是不早,想想这路程,估摸着已是赶不上御驾回宫了。
不过林曦可不是故意避开,他的确有正事要做。
闽大夫的那套银针可并非普通工匠能制,托了睿王府帮忙寻找巧手匠人,三月前便定了下去,前些日子传来消息已经接近完毕,林曦有意过去看看。想着那地方正好是白老先生友人所在,这老头儿念叨了许久想去探望,正好便一起同去。
拜访了老师老友,当夜林曦便坐车去了作坊。闽大夫的银针有些特殊,不易过软也不易过硬,他虽不懂制作手法,但常年摸针,手感大体错不了的。
说来他并非闽行真正传人,当日也未曾拜师,心里则记挂着给闽行找个真正传人,看到九皇子的那一刻,他便有了这个念头。
不管最终谁能上位,传给闽家人想必九泉之下的闽大夫也能够瞑目了。
几百根长短粗细不一的细小银针,制作殊为不易,林曦便在作坊连住了三日。
御驾领百官回朝,京城城门大开,泰山封禅顺利归来,似天命之所在,夏景帝更加意气风发,荣光更胜,引起百姓声声呼喊着万万岁。
飒飒长队在驻足围观的百姓面前更显英姿勃发,特别是那黑马黑袍,俊挺朗逸的睿亲王,在帝王辇驾之畔,绣着银色巨蟒的黑袍随风鼓动,引人瞩目。
因知道今日不会有那人坐于茶楼观看,是以全程一副冷毅的面容,肃穆英武,未曾理会周围的欢呼和热切的目光。
看得辇驾中的帝王摇头叹息,如此不解风情者也就这么一个人了。
长长的队伍直指宫门,这一日,太后法外开恩,容许宫妃及公主们整装接驾。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淑妃也盛装打扮,在宫女的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