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泛红的双眼愣是让他将所有话都憋了回去。

他站在阿芮尔面前犹豫了好久，最后讯问变成了慰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哭。”

……

阿芮尔一直提心吊胆的等着托尼说话，她的脑子很乱，眼前的情形简直太复杂了，她的大脑根本无法精确的处理好每一条信息。

可她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凶狠的质疑，男人的声线平缓，没有起伏的话让人产生了这句里满含他的温柔关心的错觉。

阿芮尔忽然觉得像是被大手拍了拍头，慌乱的心被温柔的安抚住，如同过山车般的心情让她忍不住又掉了几滴眼泪。

她刚好顺势改口：“我的房东刚才告诉我，她说，她说我的房子包括里面的物品全都在这次灾难里毁了……而我的工资已经花光了，这个月没有办法再找到新的住处了，我……”

虽然编的顺口，可阿芮尔不是个擅长撒谎的姑娘，每次撒谎她的脸上都会泛起浅浅的粉色，她的头越埋越低。

不止是怕托尼看出端倪，更是因为骗了爱豆的羞愧感让她根本抬不起头。

连带着阿芮尔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所以，我才会哭，太着急了……”

说完，她抬头飞速的扫了托尼一眼，又低下头，两手不安地攥着被子边沿，将被单拧成了一团。

托尼一句话都没说，阿芮尔看的那眼太快，没看清楚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在注视着她。

系统啪啪鼓掌：精彩，精彩！你简直就是天生的小骗子，理由找的合情合理，又懂得借坡下驴。

阿芮尔忧心忡忡：不对，他到现在都没说话，是没听懂我的暗示吗？还是听懂了却不想答应我？

等了三秒，系统的声音也变得紧张：可能是……后者吧？

阿芮尔赶紧抬头望去，发现对方竟真的在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她看，那脸上的表情变换也非常丰富。

先是疑惑，然后是恍然大悟，又过了两秒后，托尼的表情瞧着竟然还隐隐的有些得意，嘴角勾了起来。

这让本来就心虚的阿芮尔更加害怕，鬼知道托尼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才会经历这么多变化。

阿芮尔裹紧了她的小被子。

托尼没想偏多远，他还是在想之前在资料室发生的事情。

贾维斯调动数据库，通过人脸识别系统搜索到了阿芮尔的假身份，并发现了她的每个假身份名下都在各大热门城市或是度假区有着多套房产。

比如光他们现在居住的纽约，阿芮尔在市中心就有五套，而且不仅是在曼哈顿有房产，就连皇后区这样的地段，她都在里面买了房子。

这样的统计让他们很难摸清楚阿芮尔买房的标准是什么，看起来就像是‘觉得这里可以，买了’，非常随心所欲似的。

没见过世面·刚睡醒不久·老干部史蒂夫惊讶：“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财产却不少，据我所知她在这个叫北京的地方买的几套房子，都是最好的地段，普通人劳动一辈子也买不起里面的一个卫生间。”

“你连北京的房价都知道？”托尼习惯性偏离重点，“是从阿芮尔给你送的报纸里看到的吗？”

这时候的他们已经知道阿芮尔用过的所有假名，其中‘阿芮尔’是她用过次数最多的，所以三人直接称呼她为阿芮尔了。

娜塔莎敲敲桌子：“guys，回回神，托尼你的系统有新消息提示。”

托尼回头看了眼：“哦，是贾维斯。”他抬手悬空点了下红点，透明的系统界面一换，变成了阿芮尔所居住的房间。

“她醒了。”贾维斯简洁的提示，“再次提醒您，将女性放在一个布满监控的屋子内并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

日常被教育的托尼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和史蒂夫、娜塔莎一同看向屏幕。

正巧看到阿芮尔对着墙壁上的视频默默垂泪。

史蒂夫凑近屏幕定睛看了半天：“她在看什么哭成这样？托尼？”他还不太会用这些高科技。

托尼双手点着屏幕上的左上角和右下角向外一拽，整个屏幕被单独另外列出，三人可以在看到视频上的内容的同时也将阿芮尔的表情揽在眼里。

接下来就是最奇特的一幕了。

屏幕上放大后，是今日新闻，一群主持人围在一起探讨着这次纽约之战的事件，以及对超级英雄们的评价。

虽然评价刺耳，可在场的三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他们都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可阿芮尔不同。

主持人每抨击一次超级英雄，她就会落一次泪。

那红眼红鼻子的委屈样，看得人心都化了，等主持人们将画面调整到娜塔莎的照片时，他们甚至从阿芮尔哭喊的口型中看到了daddy的发音。

三人沉默地看着她越哭越凶，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或是分析才对。

每个人心里都产生了相同却又微妙的有些区别的想法。

——她不会暗恋自己吧？

想想当初多次在斯塔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