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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木门的关上,房间里又归于平静。
帝胤盯着面前的金簪,之前的记忆又跑了出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枚金簪,是当年母后送给他的乳母柳嬷嬷的。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这是母后让彼时年龄还不大的他亲自挑选的。
当年母后去世,柳嬷嬷被突然放出宫,在那么紧急的时间里,这枚簪子是来不及拿的。
况且,他当年离宫之前还见过。
就是说,柳烟,在说谎。
她是谁派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能从当年的金簪入手的背后之人,肯定也会知道些当年之事。
他的母后,真的是心病而终吗?
帝胤的双手忽然握紧,他猛地站起来,开门便走了出去。
帝兰静回到房间后便上了床,躺了一会后她越想越不安,总觉得墨欢歌去祁王府会出点什么事。
翻来覆去的过了一刻钟,她坐起来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走之前还带走了床上的一块手绢。
当然是悄悄的,虽说她学武就没有用过心,但以她的武功,要躲过这些宫女太监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接下来就是出宫了,她拿着太后特许的牌子,正大光明的往宫门口走,谁知还没有出去就碰上了往里走的墨欢歌。
她叫了墨欢歌一声,墨欢歌没有理她,只顾着闷头往前走。
帝兰静觉得不太对劲,在后面一路跟着她走,一直走到了御花园。
墨欢歌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方才书房里的一幕,大脑就像中了魔咒一样,怎么都跑不出这个场景。
她不愿相信帝胤会抱别的女子,但是亲眼所见,她再怎么不肯信也得信。
而且,从见到那个舞女开始,他的情绪就有些不对了,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她能看出来。
墨欢歌抬头望天,没一会就垂下了头,心里骂着现代的那句话,什么狗屁的仰望天空四十五度眼泪就不会掉下来,都是哄小孩的!
眼泪真正想掉下来了,怎么挡都挡不住,凡是能挡住的眼泪都不叫眼泪!都他么的叫矫情!
她抬手抹了把脸,看向不远处的玫瑰,祥龙国里叫做刺玫花。
就像它的样子一样,满是扎人的刺。
墨欢歌朝玫瑰走过去,伸手直直的往刺上放。
帝兰静在后面远远的看不真切,但却见到了她伸手。
她眉头一皱,抬脚跑了过去把墨欢歌拉到了一边,同时压低声音喊她:
“你疯了!”
墨欢歌看着自己的小嫩手上的鲜血,脸上眼泪直流。
“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偏要自残!”
帝兰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当初帝乾成亲时墨欢歌安慰她,不过数日,竟也轮到她安慰墨欢歌了。
“你当初怎么和我说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你非要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
墨欢歌抬头,泪眼摩挲:
“我什么时候说过?”
帝兰静酝酿起来的凶狠表情一僵,随即很有理的眼睛一瞪:
“萧逸天说的!”
“哦。”墨欢歌点头,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掏了一遍也没有找到绑手指的布,索性就让血这么流着了。
这时她却突然想起了帝胤什么都能拿出来的袖口,和他在一起,她一直都是什么都不用带,什么都不用操心的。
所有的一切,他都会帮她安排好。
墨欢歌使劲的握了握手,逼迫自己想点别的。
手指上的伤口因为她使劲的原因又蹦出了许多血,帝兰静不小心的瞄了一眼,头一晃,赶紧把在房间里捡到的那块手绢拿了出来:
“你快点包包,我看到血晕!”
墨欢歌顺手接过,听到她的话问出来:
“你晕血?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说过?”
她勉强的伸开手绢想包一下伤口,却是在看到手绢下方的“胤”时手一僵,熟悉的清莲味从手绢上跑了出来,墨欢歌手一松,手绢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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