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寰容真是恨铁不成钢,伸指去点她的小额头:“你呀,怎么这么傻。你以为夫人为什么非要找借口把采茯弄过来?”
小宝儿想了想:“因为她长得好看?”她想起采茯的胸脯,再看看自己的胸脯,大概这就是原因吧。
寰容翻白眼道:“她哪有你长得美?夫人只是想以她为刀子,把你给剜出去,好给那晏家二小姐让地儿呢。懂不,小傻子?”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小宝儿就不开心:“小少爷要娶少夫人,我懂。可是,为什么要赶我出去呢?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寰容叹气,拉了她的小手过去说:“你哪里懂。我告诉你吧,但凡是做正房的,必然会看做偏方的不顺眼。将来方夫人在你和晏家姑娘之间,必然是帮着她的。一来你们身份地位不同,二来晏家与方家如今结交甚好。”
小宝儿低头不语,面上委屈却是不用说的。
她眼角都红了:“我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与晏家小姐争不来。可是,凭什么就要牺牲我?是我先来少爷身边的,我们俩一同长大,再没有谁比我们感情更好了。就算他不说,我也明白。他肯定也明白的。”
小宝儿哭了:“为什么就不能容我?”
寰容沉默。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是方家买来的瘦马,若不是生了一对儿女,只怕在方家也不能有今日这一席之地。小宝儿的身份,注定了她最好的结局便是同自己一样,只能母凭子贵了。
说到这个,寰容瞧了瞧小宝儿的肚子,不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个孩子呢。
寰容叹气,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宝儿,我问你,你和小少爷,你们晚上,怎么样?”
小宝儿正抽噎呢,被这一问,惊得差点呛到自己:“什……什么怎么样?”
寰容瞪她。
小宝儿恨不得埋头钻到桌子下头去:“怎么突然问这个。”
寰容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快告诉我,不然不理你了。”她看小宝儿着急的样子,也起了欺负她的心思,故意作势起身要走。
小宝儿赶紧说:“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不骗你!”
纵然早猜到了会这样,寰容还是有些小失望:“真的?”
小宝儿的声音低到要听不见了:“真的。我觉得,他可能是嫌弃我……”说罢又瞄了一眼自己的小胸脯。
寰容:“……”
寰容也不去点破,只掩嘴笑道:“那你可得想想办法,让他不要嫌弃你才好。”
她揣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偷偷在小宝儿耳边说了一番这样那样的话。臊得小宝儿一跺脚,直接跑出了书房,也不招呼她了。
寰容今天故意怼了方夫人的人,又逗弄了小宝儿,觉得心情好极了,满面春风地走了。她的一番话却搅得小宝儿心里头像煮了一锅滚水,热闹得很。
什么嘛,出的什么馊主意!她怎么好意思嘛!
小宝儿噙着眼泪,坐在漂亮的新屋子里头,拿着枕头使劲拍打床铺,口中叫着:“都是坏人!都是坏人!都欺负我!”
晚间,方亦安回来后,在书房里没见着她人,只看到一张写着“英英”二字的纸张。他便去了她的新屋子去找人。
果然,又不知受了谁的欺负,她脸上挂着泪痕,整个脑袋埋在枕头里,趴着睡着了。两只脚蹬在榻边,半个鞋尖儿都踩到垂下来的被角上了。
这睡相着实好笑。方亦安摇摇头,弯腰给她脱了鞋子,把脚塞回被子里。
他坐在榻边,想了想,又把她袜子扒下来,塞到她枕头下,然后方出去了。
方亦安轻手轻脚出了屋子,抓住院子里正在洒扫的小丫头问道:“今天都谁去和你宝儿姐姐说话了?”
小丫头扶着扫帚答道:“采茯姨娘和寰容姨娘都去过书房。”
方亦安皱起眉头,寰容也就罢了,她是常来常往的,采茯又是为何?
采茯正从自己屋里出来,见方亦安正在廊下和小丫头说话,赶忙下来笑迎道:“少爷回来了。让采茯服侍您用晚膳吧。”
说罢便要来解他身上披风,被方亦安拦下了手:“不用,我还要去见父亲。”
采茯还没多说上两句话,就眼看着他又出了院门。待走了几步,他又折回来道:“以后不许进我书房。”
采茯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狠狠瞪了那洒扫丫头一眼。小丫头早提着扫帚跑得没影了,气得采茯直跺脚,口中忍不住骂起了人。
方文衍正在自个儿卧房里休息。近两年他精神越发不济,方家事务多半都交给了儿子打理,自己便想清闲一番。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太子爷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方家,因此依旧劳心劳力,越发憔悴。
现在儿子来看他,他再也没有力气吼人摔东西了,只是放下药碗,冲他点点头。
方亦安看得心疼,上前给父亲喂药,一边说道:“父亲,今日我去见了四皇子殿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