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方亦安听说什么“稳重”什么“规劝”,赶紧使劲摇头:“我已经有娘亲了,不需要另一个娘来教导我!”
方夫人真是又气又笑,自己怎么生了个这么杠的儿子?方文衍那把老胡须本就被他气得常年抖动,好不容易刚消停了两三年,眼下又抖起来了:“你这逆子!满口胡言!成何体统!你娘还在跟前呢,你就这样说话?”
他颤巍巍端起了砚台,又要像前些年那样来砸方亦安。哪知方亦安闪躲得比小时候更快一些,而他,老腰一闪,差点就扶着腰一屁股坐下了。
方夫人赶紧上去扶他,叹气道:“我儿啊,我和你爹都慢慢要老了,你早日成了家,我们才能安心几分呐!别叫我们再操心了,啊?”
方文衍还要拿起书卷来扔他,被方夫人摁住了使劲给他使眼色,方亦安只得悻悻告退。
这可怎么办?
不过他心头还是略松了口气,现在只是说了要定亲,真正的婚期又在两年后,两年间不知会有多少变数呢,足够他用来想法子了。他原本以为,是要立刻完婚呢!小宝儿那个傻子,定是也这样以为了,不如就回去吓吓她好了。
方亦安这下不但不烦恼了,反而步子轻快,一路哼着小曲儿回了自己屋里。哪知刚一进屋,就看见小宝儿噘着嘴站在堂中,眼睛还是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方亦安上去嬉皮笑脸摸了她一把小脸:“怎么不哭啦?”
小宝儿把手中的东西重重一放,嘴一瘪,眼泪又下来了。她大声吼道:“小少爷,你是个坏人!”
啧啧,都几岁了,连凶起来骂人都还是这样奶声奶气的。方亦安学了一副她的委屈表情:“你摸着良心说,我是坏人吗?为何这样骂我?”
小宝儿哭道:“我就是没有良心,就是要骂你坏!”
她小腿一蹬,哭着跑出去了。
方亦安噗嗤一下笑了,正准备追出去,忽然注意到小宝儿刚刚放下的东西,花里胡哨的甚是抢眼。
他拿起来一看,竟是个香囊。再一看,老天啊!这这这绣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辣椒吃多了,现在肚子烧得很,不想写小剧场了只想赶紧去吃小笼猪肉豆角焖面。懒洋洋求个收藏叭。
☆、这是吃醋啊
只见那大红色的香囊上面,用绿色的丝线绣了朵歪歪扭扭的大花儿,橙黄色的花蕊像横生枝桠般戳在里头。整个香囊看起来格外喜庆。
方亦安看得直挠头,这丫头好歹也是从小在大门大户里熏陶过的,绣工粗糙便罢了,怎的连审美也如此……一言难尽?
方亦安默默地把香囊揣进怀里,出门去找小宝儿。
小宝儿果然又蹲在花架子底下哭鼻子呢。方亦安远远瞧见,想了想,还是将香囊掏出来挂在腰上,走了过去。
小宝儿正哭得伤心,突然泪光中瞥见一个红红绿绿妖怪似的东西跳到眼前,“哇”地叫了一声,再一看,咦!原来是连夜赶绣出的香囊,小少爷这就给戴上了!
瞬间止了眼泪,抽抽搭搭说道:“小少爷,这个香囊这么丑,就别戴了吧。”
方亦安惊诧:“你也知道这个很丑啊?”
小宝儿凶巴巴噘着嘴:“不丑!只是太着急了没绣好!”
方亦安又惊诧:“为什么这么着急?”
小宝儿欲言又止,不说话了。低下头在地上用小树枝画圈圈。
方亦安笑了:“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马上娶了晏家二姑娘进门,就不要你了,是不是?”
小宝儿生气了,站起来大声喊:“没有的事!谁会为这个生气着急呀!我就是看那香囊都快发霉了也没人要,怪可惜的,就随便找了丝线来绣着玩!”
方亦安笑嘻嘻道:“你可以声音再大一点,这样满院子的人都晓得你不是在为我着急了。”
小宝儿一跺脚,脸羞得通红,转身又要跑。方亦安一把拉住她手腕:“你上哪去?”
小宝儿想甩开他,奈何方亦安狗皮膏药似的黏在她手上,急得她又要哭了:“小少爷,快松开,叫别人看见了可怎么好!”
方亦安点头:“也是。”于是稍稍松了点力气,眼看小宝儿要挣脱出去了,突然又一把抓住,将她拉了回来。
小宝儿这下真的又哭了。方亦安赶忙松手道歉:“我我我逗你玩的!你听我说呀!”
小宝儿哭着说:“我不听我不听!”遂转身一溜烟地跑了。方亦安赶在后头喊:“诶等等!哪有这样的!我话还没说完呢,喂!”
小宝儿果然又去找了寰容。
寰容听说了事情经过,心里明白得很,可是不欲点破,只说到:“宝儿,你看你这绣工,也的确该好好练练了。将来少爷身上的荷包香囊什么的,都是由你来做,你若绣不好,可不是要闹笑话?”
小宝儿也很委屈:“我从前一直呆在书院,哪有心思来理会这些。回来后也不晓得谁能来教我。”
寰容笑道:“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