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楼下大堂,传来了起伏的人声,有欢喜的呼声,也有沮丧的叹气。
宁仪韵朝大堂一看,原来发出欢喜呼声的是国子监的学生们,尤其是钟亦青,神情兴奋又欣喜,仿佛不克制着些,就要跳起来一样。
杜舒玄站在围栏之外,也面带微笑。
她心里一笑,国子监学生的那支队伍应该是赢了。
再看国子监学生的对手,这神色就完全不同了。
国子监学生的对手,是永宁侯府温明玉兄妹三人。
温明玉的两个哥哥,面色倒也还好,一个神情严肃,另一个心不在焉,但是温明玉却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
大堂之中,温明玉因为输了这场比试,连连叹气。
“明玉,既然输了,那我们离场吧。”温伯瑾道。
按照围棋大比的规矩,输了的队伍是要离开大堂中央地带,退到栅栏之外的,只有赢了的队伍,才能继续留在大堂中央,进行下一轮比试。
“走吧,走吧,明玉,”温仲瑾说道,“明玉,你要我们来陪你下棋,我们人也来了,这会儿输了,也该回去了。
明玉,输了就输了,若是输了懒着不走,可就丢人现眼了,人家会说我们永宁侯府输不起的。”
温明玉又叹了口气。
这场比试,她输了。
她的二哥温仲瑾也输了。
只有她的大哥温伯瑾赢了。
不过这围棋大比是团队赛,三局两胜制,只有他大哥一个人赢是没有用的,这场大比他们这个队伍算是输了。
她二哥说的没错,既然输了,那就离开吧,留在场上也没有什么意思。
她朝坐在他对面的钟亦青瞪了一眼,便起了身。
“大哥,二哥,既然不敌,那我们就离场吧。”温明玉说道。
兄妹三人由一旁侯着的伙计引着,从竹栅栏的出口走了出来。
他们走到大堂一侧的休息区,各自找了把圈椅坐下休息。
温明玉手托着腮,叹着气,依旧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温仲瑾说道:“明玉,大哥,我还约了朋友去听戏,我就先走了。你带着明玉回去吧。”
温伯瑾道:“恩,记得天黑之前回府。”
“我知道了,大哥年纪渐长,倒是和娘一样啰嗦起来。”温仲瑾说道。
温伯瑾没有搭理温仲瑾,神情严肃:“早去早回。”
温仲瑾嘿嘿一笑,说道:“那我先走了,明玉,一会儿你跟大哥回去。”
温仲瑾走后,温伯瑾见温明玉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道:“明玉,怎么还不高兴?”
温明玉道:“输了棋局,怎么高兴的起来?”
温伯瑾为人严肃刻板,但一向最疼爱自己的妹妹,他见自己妹妹情绪低落,就想着哄哄她。
他道:“难得到这珍珑棋馆里来,不如我们在棋馆里再看看,我听说这珍珑棋馆的两楼是有雅间的,不如我们去楼上的雅间看看。
大哥同你下上一局,看看你的棋力如今如何了?”
“那,那好吧,”温明玉说道,“我们去楼上雅间下一盘棋吧。”
温伯瑾说道:“走吧,同大哥下一盘棋。”
于是兄妹二人,便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温明玉突然向上一指,大声道:“是你。你不就是那个宁府的二小姐嘛?”
她蹭蹭上了楼,走到宁仪韵的身边,喘了口气说道:“你不就是哪个宁府的二小姐?”
宁仪韵道:“温小姐,这里是棋馆,楼下还在进行比试,不可喧哗。”
温明玉脸一红,放低了声音说道:“我,我只是突然看到你,一时情急。
宁,宁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了,你也是爱好围棋之人,想来看看也是自然。”
宁仪韵说道:“我已不是什么宁府的二小姐了,如今我是这珍珑棋馆苏掌柜的外甥女。”
“不是宁府的二小姐,那日我在邢府的时候……”温明玉说道。
宁仪韵摇头道:“当时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她不愿就这个问题和温明玉详谈,便说道:“我舅舅将我赎了出去,我想同娘一起,宁府就放了我和我娘,一起到了珍珑棋馆。”
闻言,温明玉也没有细想,她是永宁侯的嫡女,又是郡主的女儿,对她来说,宁仪韵是小官庶女也罢,是掌柜外甥女也罢,同她都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单论身份,她们是不可能相交色,她所关心的是其他的事情。
“宁姐姐,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你,我想和再下一盘棋。最近,我一直在钻研围棋,连杜先生都说我棋艺精进了不少,”温明玉说道,“宁姐姐,我们都在这里遇见了,不如就下上一局吧。”
温明玉是喜欢围棋之人,她年纪小,好胜心也大。上次在邢府,她输给了宁仪韵,心里总有几分不服气。
虽然杜舒玄跟她说过,宁仪韵的棋艺其实远胜于她,就算现在她的棋艺已经增强了不少,她依旧远远不是宁仪韵的对手,不过她却还是想再试一试。毕竟,宁仪韵和她同岁,身份差她许多,学围棋的条件更是同她天差地别。
现在看到宁仪韵,她又惊又喜,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对于温明玉的要求,宁仪韵倒也没有惊讶,不过她却是摇头道:“温小姐,今日恐怕是不能同你下棋了。”
“宁姐姐不愿意同我下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