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腐烂的气息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他怕的不是燕晖要执意要去尝试复活张思然，怕的是这种注定失败的结果燕晖是否能承受。

路上，夏木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越想却是越心惊。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终于听到了夏木的祷告，等到他们到达之后，长达三个月的追逐，夏木带着司南终于在盐山半腰的一栋别墅里找到了燕晖。

三个月的时间，当燕晖再一次站在夏木的面前的时候，夏木动动嘴唇，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千言万语，最终只是上前拥抱了一下多年的好友。

离张思然去世，已经四个月。这四个月来，燕晖的身形整整瘦了一圈，一张脸也呈现出病态的蜡黄。只能在眉骨间依稀能看见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司南。他直接上前扣住了燕晖的脉象。燕晖再是虚弱，可是身体底子摆在那里，一个过肩摔，直接将没有防备的司南摔了出去。

“燕晖。”

夏木连忙扶起司南，不管怎么说司南是他带来的。有些不解的看向不知道发哪门子疯的燕晖。他明明不喜与人有过多的接触，偏偏和司南有过一段交谈，否则他也不会舔着脸把司南带过来。却不曾想到燕晖直接就把人给摔了出去。

他是不是该庆幸他刚刚上前抱燕晖的时候，对他手下留情了？

“燕教授，你的身体状态很差。”

司南借夏木的力气站起来，平静的望着燕晖说道。

“我希望你能让我为你看看。”

燕晖的脸色不是一般差，刚刚接触他的脉象也是虚浮无力，恐怕整个身体已经掏空。他不由得皱眉。身为医者，最是见不得这种情况。

沉默，没有回答。燕晖转身进屋。两人相视一眼，跟了上去。

一进屋，两个人的眉头都跳了跳，一股浓厚的腐烂气息铺面传来。地上四处散落着被肢解的动物尸体，有的还鲜血淋淋，有的已经腐坏，有的只剩下骨架，上面甚至有而恶心的虫子在蠕动。

夏木第一个没忍住扶着旁边的墙就吐了起来。就算拿手术刀吃饭的司南也有些忍不住干呕起来。

“燕......燕......晖......”

刚刚直起来的身体，不小心又吸进一大口气，又吐得弯了下去。根本停不下来的节奏。

“你......你不是真的想要复活张思然吧？”

良久，终于吐无可吐，在司南的搀扶下，两人站到了窗边，连忙打开窗子，闻着干净的空气，夏木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味道实在是太壮烈，他此生绝不会想尝试第二次。

“我该做的都做了，我明明很努力，为什么我还是做不到呢？”

燕晖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像是回答夏木，又像是喃喃自语。

“我已经尝试了各种办法，我还查阅了很多古籍，能试的都试了，为什么思然还是一动不动呢？为什么呢？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呢？”

“你知不知道？你告诉我为什么？”

燕晖忽然倾近夏木，直勾勾的望着夏木，好似期待夏木能给他答案一样。

“他......”

夏木别过头，没有办法直视燕晖。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只是三个月的未见，为何一个好好的人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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