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昨晚,少主肩膀上的伤,是温小姐刚才咬的,差点就把肉都咬下来,流了不少血。”
北夜替自家少主处理着伤口,颇有微词,愈发觉得石苏说得对,这女人的用处远远不如她的坏处,带她上路不是好事。
可偏偏他家少主喜欢。
但经过这次的事情,他得处处防着,睡着了还咬人,倒是和石苏一个德行。
所以说黎一白肩膀上的伤真是她咬的,而且是在破庙里面咬的。
温澜九本还存疑,直到温初十很担忧地将她喊过去,说他也看到她咬黎一白,下嘴很重,把所有的人都吓到,还有人怀疑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连温初十都这么说,那必定是千真万确的。
黎一白肩膀上的伤确实是她咬的,但并不是在高空树干上,而是在庙里。他看她睡着好心给她搭衣服,反而被她没心没肺地大咬一口,让人不满。
那昨晚发生的那些又是什么?难道关于祭司的一切都只是梦境?
温澜九身子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深思许久,见古教授频频向她使眼色。
考古队的人迫不及待要行动,但黎一白的人呆在庙里很影响,她答应要将人带走的。
“黎一白,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温澜九朝男人凑去,半途就被北夜给拦住,不让她靠太近。
她别扭地瘪嘴,乌黑深秀的眼睛盯着抽烟的男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让人局促尴尬。
昨天上山的时候她就发现有个不寻常的地方,正好可以把人都引到那边去,让考古队的人在庙里找墓口。
本以为黎一白会质疑,没想到他很爽快地答应过去看看,反倒是石苏不太情愿的一路嘟喃。
和温初十叮嘱几句之后,温澜九带着人离开了破庙。
那个地方距离破庙至少有半个小时的距离,先把人引到那边再从长计议,古教授说了,只需要半天多的时间就好。
凭借着之前的记忆,温澜九找到林子里的那个黑洞。
昨天上山的时候偶然看到的,当时她就觉得古怪,但黎一白他们急着赶路并没有发现。
“这特么就是普通的盗洞而已,这技术不及你四爷的不半。”石苏看着那部分掩埋的盗洞,轻蔑评道。
这不是为了把你们从破庙里骗出来嘛。
温澜九心里想,一脸严肃,“我觉得你们想找的墓应该在这里,而不是在破庙下面。”
“瞎几把说。”石苏当场怼她,冷眼瞧着四周的环境,不太高兴地称呼她‘温小姐’,“这个地方,四周高中间低,是典型的积阴地,也是积水地,水多,不宜保存尸体和物件,就算这地方真有东西,绝大部分都可能被腐蚀。何况不会有人会把大墓建在这样的地方。”
看石苏说得有模有样的,温澜九也心虚,本来她就是胡诌的。
可好不容易把人骗出来,得在外面呆半天才行,不然和古教授的交易就白做了。
寻思着,小细腿儿一跨,跳到了坑里。
“石四爷,虽然你很有经验,但凡事总有意外,这……”
她话还没说完,兜里的罗盘剧烈的震动起来,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按,罗盘竟从兜里跳了出来,落在地上。
那聚光的指针在青铜色的盘面儿上疯狂地转动着,让人眼花缭乱,最终指针指着旁边的洞口。
温澜九咬唇看着,呆若木鸡。
忽而觉得四面有飕飕的冷风刮动,浑身起了一层鸡皮子疙瘩。
仙人板板的,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罗盘上次指针这样转动,还是在遇到南极巨虫的时候,这次比上次还转得快。
这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洞里。
哇~
似婴儿的哭声从那半掩的洞里发出来。
温澜九暗呼不妙,弯身去捡罗盘准备跑,手还未抓到罗盘,便被黎一白颀长的胳膊给捞了过去。
他勾着她,扑倒在地,一团红色的肉球状的东西从洞里飞了出来,从两人的头顶掠过,朝石苏的方向窜去。
还好石苏是练家子,笨重的身子一歪,惊险躲过。
这样,未知的红色肉球在几个人之间来回飞动,和三个男人进行博弈,也不输。
彼此,大家还未判断出肉球的来历,也不知其破坏力。
直到林子里沙沙几声,一只黑色的野猪出现在众人眼前。
山里的野猪,又黑又撞,两只斗大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几个人,吧唧吧唧着大嘴,疯狂留口水。
几个人说是应接不暇也不为过。
温澜九被黎一白护着,内心有些小别扭,陡然有种背叛者的羞愧感,感觉肉球是她引出来的,野猪也是她招惹来的。
要知道山里的野猪皮厚堪比铁皮,连猎枪都未必射得穿。
早年老家的山里也时常有野猪出没,通常要十几个大汉带猎枪才能搞定,如今只有五个人。
红色肉球也还在几个人之间穿梭,频频没攻击到人,倒是吸引了野猪的注意。
动物对红色向来热衷,野猪在地上磨着蹄子,摇晃着脑袋低嚎。
“小心!”
红色肉球朝他们的方向撞来。
温澜九提醒黎一白躲避,男人不但没躲,还将她推开,猛地抬腿,黑色的皮鞋稳稳地踢在肉球上,将肉球踹向了野猪。
野猪流着哈喇子,傻乎乎地张大了嘴。
足球大小的红色肉球,就这么被野猪给吞进了肚子。
野猪满意地伸出舌头,贪婪的目光盯着五个人,俨然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