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马上进入急诊室进行救治,高明和淑芳等在走廊里,心如刀绞。直到此刻,他们还不能准确地判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一种 不祥之感笼罩在他们的心头。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医生走了出来,语气比较沉重地对夫妻二人说道:“孩子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也不 知谁这么残忍,居然给孩子灌了不少酱油,恐怕孩子的身心健康以后都会受到影响了,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淑芳 就“嘤咛”一声晕厥了过去,旁边的人又赶紧对淑芳进行救治,高明则愣愣地站在那里,彻底地傻了,他为自己的鲁莽无知而懊悔不已,他没 有想到事情会这样严重,早知如此,他宁愿当初不去告发丁日民,可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淑芳在众人的救治下,很快就苏醒过来,她醒过来 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扑到儿子乐乐的病床前,抱着仍处在半昏迷状态的乐乐痛哭不已,医生和护士把淑芳搀了出来,要她稳定一下情绪。在走廊 里,淑芳号啕大哭,当她看到傻站在那里的高明后,不由分说就冲上前去,对着高明劈头盖脸地乱打乱挠,声嘶力竭地喊道:“都怪你!都怪 你!要不是因为你,孩子也不会这样!”高明则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任凭淑芳的抓挠,那血印子瞬间就出现在高明的脸上,高明则一动不动 地承受着淑芳的打骂,他甚至希望淑芳打骂得更狠一些才好,因为这样反倒让他的心里好受些。
等淑芳终于打累了,两手攀着高明的脖子,整个瘫软在了高明的身上。高明用胳膊环抱着淑芳,夫妻二人紧紧地搂抱在了一起,淑芳嘴里 仍在不停地哭泣着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其悲愤的情景,让在场的其他人都跟着唏嘘不已,慨叹着究竟是哪个断子绝孙的干了 这么缺德的事情。
两个警察走了过来,用比较温和地态度问高明:“如果你们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一趟吧,协助我们将事情调查 清楚。”高明一见到警察,立马又来了精神,语调激动地说:“我知道是谁干的,你们必须将这个qín_shòu给我抓起来,我要将他千刀万剐!”警 察立即制止高明说:“你先别激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一趟吧!”高明留下淑芳照看乐乐,随即跟着两个警察来到了 派出所。到了派出所之后,高明依旧情绪比较激动,一口咬定这件事情是丁日民指使别人干的,要公安局的人马上将丁日民绳之以法。公安局 的人当然知道丁日民是谁,几个负责询问的警察面面相觑,知道这案子牵扯到市长,不能草率行事,一边认真地做着笔录,一边安慰高明不要 激动,就目前来看,光说是谁干的还不行,最重要的是要拿出证据来才好。高明哪里能拿出什么证据来,只是咬定说他和丁日民有恩怨,这件 事情就是丁日民指使他侄子丁猛干的。警察们当然不会相信高明的一面之词,做完高明的笔录之后,告诉他先回去等消息,警方会认真调查此 事,然后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在之后的日子里,虽然乐乐的身体逐渐得到了恢复,但是由于孩子受到了严重惊吓,精神状态显然不如以前好,变得不爱说话,而且总是 睁着恐惧的眼睛,一见到生人就大喊大叫,抱着淑芳不撒手。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为严重的是,高明得知被灌了酱油的孩子,以后生长发育 都会成为问题,不会长大个儿,而且身体会呈现出明显的亚健康状态,甚至可能会对未来的生活产生重大影响。
高明心里憋屈极了,尤其回到家里,看到神志不清的乐乐和哭成泪人的淑芳,他都有一种被逼上绝路的感觉。他心里不服,难道被人暗算 了之后就这样不了了之?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高明心想:“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么我也不让你好过,就是死我也要拽着你一起死。”于 是,高明几乎天天都去派出所,询问案件的进展情况,但是公安局的答复似乎永远都是那句:“我们正在调查,你先回去等消息!”后来,高 明实在忍无可忍了,站在派出所的走廊里一顿大骂,骂他们警察不作为,说他们害怕丁日民的权势不敢去调查。刚开始时,几个警察看到高明 情绪激动没有理睬他,后来高明再喊叫的时候,就有几个警察过来警告高明,说如果他再无理取闹那么就要以扰乱办公秩序的名义拘留他,说 完将高明推搡着弄出了派出所。
出了派出所的高明看到满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想如今太平盛世竟然有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存在,还有什么天理王法可谈。正在这时, 高明一抬头,无意中瞥见市政府大楼上方高高飘起的五星红旗,忽然一个坚定的信念在心中升起:“我就不信天下还没有一个可以说理的地方 ,我就是告到北京,也要将丁日民掀下台来,否则我高明死不罢休!”
这次高明变聪明了,他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比较薄弱,便开始下意识地进行有组织的上访。他联合那些受到丁日民迫害的机关干部、城市下 岗职工、以及在征地拆迁中利益受到侵害的平民百姓,采取联名的方式控告丁日民。
这次高明显然准备得很充分,他通过广泛的收集证据,走访当事人,共列举了丁日民的十大罪状,包括通过征地拆迁、发包工程等手段, 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