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拉着程依然头也不回的走的义无反顾,杜泽迈着小碎步追上去,卡莱尔还在原地跺脚,突然意识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连忙在后面喊了一句,“哎哎哎……你们都走了,那我怎么办啊?”他今天可没开车过来,是搭姜妍的顺风车过来的。
“你就自己走回去吧……放心,我会给你留门的……拜拜……”姜妍一边走一边头也不的说到,脚下的步伐越发的欢快起来。
卡莱尔赶紧追上来,这么冷的天,又这么远,让他自己走回去,那不是玩儿命嘛!他才不会那么傻呢,死皮赖脸也要挤这趟顺风车啊!
一行人吵吵闹闹的离开,并没有发现在他们走了之后林菀的病房门口站着另一个男人,他透过房门的缝隙看了一眼病房里面,其实很想推门进去,可是最后那悬在空中的手还是收回来了。
有他在,他自己又算什么呢?
独自现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走廊里白寥寥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出一个大写的“落寞”来,整个医院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丝丝儿的风声一阵一阵的掠过。
这个人,就是卫律之。
他的头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灯光映着他那张有些沧桑的脸,他的背部靠在墙上,冰冷的触感透过他身上薄薄的衣衫一点一点的渗透进来。
最后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消失在林菀的病房门口。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痛楚让他分不清是因为林菀,还是因为那个已经远离他很多年的女人。
有些回忆,就是一道永远也不能触碰的伤口,一碰就疼。
夜承就这样一直守在林菀的床前,他甚至不知道赵天城因为帮助自己而被自己的老爸迁怒从疗养院赶了出来,也不知道赵天城曾经来过医院。他现在眼里心里,都只装着一件事,一个人。
林菀还是那个样子,并没有清醒过来,睡着了都不安稳,嘴巴里一直在小声的呢喃着,脸上的表情变得痛苦而狰狞,额角的汗水不断的渗透出来,嘴唇干得起皮。
夜承也曾尝试着叫醒她,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她就好像被一个梦魇给缠住了一样,需要她自己却战神自己心中的恐惧,从恐惧当中走出来。夜承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双手,一次一次帮她把额角的汗水擦去,用棉签蘸着水涂在她的嘴唇上,一遍一遍说着拿着暖心的话……
这一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夜承自己都忘了,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了的,就趴在林菀的床边上,握着她的手,累得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爬满了窗台,昨晚又是一夜风雪,才迎来了今日的暖阳。那阳光早早的便透过林菀病房的窗帘,仿佛想要窥探什么,安静的在她的身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而林菀经过整整一夜的挣扎,感受到一缕阳光照进了自己的梦里,终于驱散了身边所有的黑暗和冰冷,她缓缓的睁开眼睛,阳光有些刺眼,她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下,再重新睁开,就像被王子吻过的睡美人一样。
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下煽动着,就像两只快要飞起来的蝴蝶一样,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都是一片陌生,但林菀很快适应了过来,发现这里是医院。
突然想起什么,脑海里的一个念头一闪即逝,林菀的心被高高的提起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到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还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你们都还在。
而那一切,就是一场噩梦。
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发麻,林菀微微抬头便看到了趴在自己身边睡着了的夜承,而自己的手,还紧紧的握在他的手里,能通过他的手心,感受到他平静的心跳。
看着这一张无比熟悉的俊脸,一种强烈的刺痛感涌上心头,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她不去想就可以当做没发生一样,昨日种种,历历在目,脑海里还不断的涌现出夜承把她推到在地和转身走得义无反顾的画面。那些不东西就像一把锈迹斑斑的锯子,在她的心上来回的拉扯,锯子上的铁锈一层一层的脱落,和她的血脉融在一起,形成深刻的痛楚,蔓延全身。
这一次,再也回不去了。
林菀看着夜承那张俊郎的侧脸,这个男人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完美得无懈可击,她不确定是不是曾经迷上这个男人,她只感觉现在想要离开他是一种多么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把自己的手从夜承的手里抽出来,夜承睡的很沉,应该是太累的原因,并没有感觉到林菀的动作。林菀下了床,穿上鞋子,********,一个人悄悄地出了病房的门。
碰——
房门关上,夜承还是没有醒过来。
天色还早,临近年关,医院里的人很少,很多医生都已经放假了,只留下一些值班医生和护士。林菀一个人从住院部慢悠悠的走出来,一路上只撞见几个打着哈欠的护士,她们面无表情像鬼魅一般穿行在医院的某个不经意的角落,然后又迅速的消失。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孕妇,林菀加快了自己脚下的步伐,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里,马上!
走出医院大厅之后就完全被明媚的阳光包裹起来了,空气中的冷意还是很强烈,只是那寒风已经不再吹了,天空一片蔚蓝。
医院出来以后便踩进了深深地积雪里,一深一浅的不太好走,好歹走出来了,大清早的路上也没有什么人,林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