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山动乱不停,后山之下动荡,众人皆有不安,眼看着半空冰火交融。
秦言怒不可遏,他必要给邢子梁一些教训,却被林砚三番五次出手阻拦。
然而林砚也不好受,口中含着血水,胸口起伏,他本就伤势未愈,现下为了保护邢子梁安危,更是硬接了秦言三记重拳,肉身都绽裂了。
“滚开!”
秦言大喝,出手更重,浮沉的异相都在绽放光华,身后大日金丹耀眼无比,身法迈动,想要绕开林砚,镇压邢子梁!
邢子梁脸色骤白,感受到了那道磅礴的气息袭来,他将身旁的林轻语推开,咬牙猛地提起了炮筒,甚至来不及瞄准,炮口轻抬向半空,瞬间扣动扳机。
尽管明知两人间修为差距悬殊,但邢子梁何尝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嘭!”
半空中映出了一朵硕大的花火,火光照得敞亮。
邢子梁脸上并无半分轻松之色,他知道热力劲源炮根本伤及不了结丹肉身,更何况他面对的是一位结丹九重天的存在!
他此举只是为了阻碍秦言的脚步,但终究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炮弹之威,被秦言视如无物,他大步踏空,火花绽放在其脚下,更显神威。
倒是秦言自己一怔,脚步顿住了片刻,他没想到邢子梁居然真敢将炮口对向自己,更是毫无犹豫地轰出了这一炮!
邢子梁也无气馁神色,反而朝悬立半空的秦言咧笑道:“秦前辈,难道萧唐就没和您说过,我向来都不是听话的好学生。”
秦言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语气毫无感情。
“倒真如外人言,邢家长孙气焰滔天,嚣张跋扈!”
他开口时,动用了吼功法门,话语声不轻不重,却偏偏带着难言的结丹威势,横压一方!
那股气势全朝邢子梁而去,震得他气血翻涌,气息紊乱,再度咳血。
“秦兄,再做就过了!”林砚见状沉声道。
秦言目光不转,冷声答道:“邢子梁伤了我手下数人,更于我无半分敬意,莫非我就不能教训他?”
话音刚落,他反手提掌,庞大掌影显化,翻掌压下。
这道法门邢子梁曾经见过,正是萧唐施展的虚仙法门,现在看来恐怕正是秦言传授于萧唐的法门。
林砚踏步向前,双手结呈大印,劲气如壁垒,光华流转,有缕缕光辉垂落,洒落在他的身上,拦截掌影。
“嘭!”
邢子梁早就装好了炮弹,眼见林砚被死死压制,又是一炮朝着秦言方向轰了出去。
“疯子!”周围有记者暗骂了一声。
炮弹波及的范围不算大,却也不周围一众记者都在躲避炮火的溅射,最后全都躲得很远,采取了远程拍摄的方式。
“怎么办?”两方都有人在互相询问,显得焦急。
“要不要动手?”
“不行,王爷邢老爷子吩咐了休战,我们要是都动手了,那就真无法挽回了!”
一众恶名盗山者倒还忍得下来,但山人会馆一边却明显有些按捺不住了。
“要是今天真让他伤了邢子梁,以后怪罪下来,还不是得我们背黑锅,可我们背不起这责任啊!”有人急切道。
“要不要出手,我看林校长一个人实在撑不住了,他还有伤在身!”
“你们可想清楚了,一旦动手,就注定开战,且因为邢子梁的缘故,我们还不占理,以后鞍山王爷要是讨要说法,我们还是要背下另一口黑锅!”
邢子梁步伐踉跄,冷汗大滴大滴地落下,咬着牙填上了第三发炮弹。
他转身又是一炮轰了出去,夜空下火光不熄,火中两道身影争斗。
“结丹肉身也太可怕了,我三发炮弹正中他的胸口,居然连他皮肉都未擦破,如果不是校长一直护着我,恐怕他仅仅动用吼功都能震死我!”
邢子梁心有后怕,自己接连见到了元婴、化神存在后,心态明显有些轻浮了,现在望清了结丹与筑基间的天堑,不由摇头苦笑。
“聒噪。”
突然,火光中传来了一声冷哼,秦言似有不耐,目光流转仙芒。
他大脚凌空踏落,一道气息猛然垂落,如山岳压顶!
邢子梁忽觉肩上炮筒重逾千斤,仿佛自己在肩扛一座大山!
“咚!”
他单膝砸跪在地,嘴鼻都溢出血来。
秦言是在说炮声聒噪,欲一击毁了炮筒。
“子梁,丢了那门炮筒!”林砚看出了端倪,急忙呼喊。
邢子梁也想丢下炮筒,他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力量要将炮筒炸断了,但他肩上好像一座大山,他如何搬得动,身子被压得越来越沉,浑身骨骼都在作响。
他右脚膝盖已经撕裂了,隐隐望得见森白的膝盖骨。
“搬不开啊!”
邢子梁嘶吼出声,双手都在用尽力气地抬着炮筒,却从肩上挪不动。
特殊仙金铸造的炮筒已经被气息压垮了,炮筒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而邢子梁的肩膀更是血淋林一片,染红了衣裳,骨肉都撕开了,白骨都将被压断。
林轻语贝齿轻咬,冲到了邢子梁身旁,想要助他挪开炮筒,却仍旧没有用处。
“你离远点,里面还有炮弹,恐怕会要炸了!”邢子梁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说话时满嘴都是血。
“爸,邢子梁会被炸成重伤的!”林轻语急朝半空中喊道。
林砚神色凝重,强压怒气朝秦言道:“秦兄,你太过了!”
“今日邢子梁要是因你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