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瞬间更白了几分,“你这小混蛋……”
他忙抬脚,踢开长矛。
许君见扛着的人不乖乱动,抬起拳头一拳打了过去,直接把人打晕了。
鬼面将军沙场上练出的功夫招招致命狠厉,见他亲自出手,院中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往后退去留出空间。
可就在此时,那一身厚实棉袄把自己裹的圆圆的人却以诡异于圆润身形的轻盈身姿,踩着鬼面将军向上挑起的矛尖一跃而起,向着院外而去。
几乎是眨眼片刻,他就已经出了院子,脱离了包围。
远处的弓箭手欲攻击,可等他们搭好弓箭,人已消失在人群中。
“将军……”院中众人追了出去。
“搜!”鬼面之下的人眉头紧皱。
那救人之人明显有意隐藏身形,但他穿着军中才有的棉袄,应当是军中之人。
能自由穿行于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中,甚至还扛着一个人,这人的功夫怕是比那神偷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军中何时隐藏了这等高手?
抓人不成,众人立刻向营中而去,封城锁营,排查嫌疑。
营中,许君把扛回来的人扔在地上后,赶忙去旁边把身上的棉袄脱了。他已热得脸颊通红,都已经快要热疯了!
军中之人大多身形厚实高大,不比他,若不隐藏身形,怕是很容易招来怀疑。
许君抬手呼呼对着自己扇风时,被他摔在地上的人悠悠转醒,看着棉袄下的人是许君,男人并不惊讶。
他揉着自己被揍了的脸颊,呲牙裂嘴吸着冷气,“你这拳头上的功夫谁教你的?哪有打晕人打脸的?”
“拳头?”许君疑惑,“我学的是剑。”
“那你的剑呢?”
“我娘不给我买,说怕我割到手。”
“……”
“那你这剑上的功夫谁教你的?”男人揉着脸又道。
他在屋内转悠了一圈,找了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又照,生怕给许君打肿了变难看了。
“是……不告诉你。”许君特别不待见地看着狂照镜子的男人,“诸小瑾,你干嘛来这里?”
“诸葛瑾!”诸葛瑾从镜子后抬头,“那些人一直追着我不放,我不来找你去哪里?”这天下能救他的就许君了,他不找他找谁?
许君粗喘气,他现在自己都岌岌可危。
诸葛瑾摸了摸自己已经有点肿的脸颊,心疼得不行,“我跟你说,打晕人不是打脸是打穴位,知道了吗?下次别没轻没重。”要是花了他这张脸,他非跟他没完不可。
“穴位?”许君不解。
“这儿,稍用些力便会晕过去。”诸葛瑾指着自己颈动脉孜孜教导,“你家上哪给你找的半桶水的师傅?”
许君怀疑地看了看诸葛瑾指着的位置,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他抬手,对准诸葛瑾指着的位置,就是结实的一拳过去。
“你这小……”诸葛瑾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下一刻,他软软倒了下去。
许君看着昏迷的人,两只眼里冒出几分兴奋的光芒,感觉又学到一招的他又凭空对着空气舞了舞拳头,这才收了拳头。
“诸小瑾?”
踢了踢地上没有反应的人,许君在屋内翻出了他爹让他带在身上的伤药,粗鲁地扯开这人伤口的纱布重新上了药包扎好。
而后,他又在屋子当中看了一圈后,抬脚把人粗鲁地踹到了床底下,藏了起来。
他做完这些时,军营当中已经又热闹起来。
那些从城中回来的士兵,正大肆在营中搜索。
许君把自己刚刚穿过的棉衣也全部塞到了床底下后,拿着放在一旁的东西出了门。
鬼面将军带人回营分派好搜索的任务,再回到自己的住所前时,一个预料之外的人正站在门口的一小撮阴凉地方,努力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躲太阳。
“将军。”
“有事?”看着脸颊被晒得红彤彤的人,鬼面将军脚下步伐加快,开了门带着人进了门。
许君见状,连忙把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递了过去。
鬼面将军接过东西打开看了一眼,纸上画着格子,格子里写着一堆数字。
纸上笔墨未干,应当是他才写完就来找他了。
“竖列是各种支出项目,最后是结算数目。”许君凑过去解释,“横列是不同时间,最后这个是总支出数。”
军队这一月的支出耗费,若按以前的方式他得交出一大叠的账本,如今却只需要几张表格。
许君认认真真的把看法解释了一遍,他说得很认真,认真得错过了一旁面具下那双眼中几分淡淡的赞赏。
鬼面之下的人看着面前这别出心裁的数据表格,心中有几分赞赏,也有几分失落。
他都忘了差不多是账房每月汇报的时间了,初见到这人时,他还当是这人特意来找他。
为什么会希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