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阴沉不定的,眸底也像是怕失去什么似的,她昂头看了看周璟,低低凑到他耳边道:“驸马,别人都看着呢,且放我下来,多难为情。”
周璟听到这句话,心里的情绪才稳了些,他垂首亲了亲她的眉心,“你我是夫妻,有什么好难为情的。”说完径直抱着她去了梨花深处,“日后公主要与臣同床而眠,为夫过不得那等丧妻守寡的日子。”
甄明玉讪讪的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其实西唐的律法根本拢不住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说是不可留宿公主府,人家半夜就从后门钻进来了,还说他不是驸马,只是个迷了路的cǎi_huā贼……如今那张老脸终是遮掩不住了,这青天白日的直接发出了邀她同榻的混账言语。
周大将军却觉得这没什么混账,男人不跟妻子同榻,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是个废物,想到此便直接紧紧搂着小娇妻乘着画舫游山水去了。
春暖花开,几只小黄莺伸着小嘴啾啾的叫着,甄明玉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那小黄莺,周大将军还以为她又在胡思乱想,便眯着眼睛打量她。
甄明玉看到他在打量自己,便别扭的拧过身子去了,这下倒是直接惹恼了那妖风阵阵的大将军,“公主可是在回避微臣?或者公主是不好意思看微臣的俊脸?”
其实他本是生气的,可是想到女儿家多半如此,话到了嘴边便又转了温柔,见她垂着眉眼,小手交握在一起,温婉的让人恨不得揽在怀里好好的亲一亲。
周璟觉得胸中的心猿意马狂乱奔腾,如今就是把这画舫拆了,也压抑不下。话说的不着调,手也不怎么安分,可是自家小金枝却瞪着眼怒视他,还从袖里掏出一本女戒甩在了他的脸上。
到了下午还要去汾州处理地震的急报,可是如今被自家小娇妻甩了一脸的女戒,那纨绔的自尊当真是折了又弯,要是不显示男儿的刚猛,倒真的是个怂包了。他抱起三公主扯了她的绣裙要泻火,谁知那小东西竟咬了他一口,“驸马请自重,本宫一会子还要到庙里祭祀观音,若是一身的红痕岂不污浊了庙宇!”
看着周大将军一脸的邪火,甄明玉语气又软了几分,盼着周大将军能听进去些道理,谁料这幅温软的模样,更吸引那九头昆仑兽了,“臣不亲公主的脖子便是,不过需要公主伸过手来!”说完直接拉着甄明玉的手探了下去。
“驸马……你个不要脸面的!”
画舫缓缓的行进着,唐莲花静静的望着湖面,一双水晶晶的眼睛满是落寞,待听到男人哄着佳人的声音,那落寞又变成了深深的无奈和痛苦。
到了汾州,昔日的雕廊花柱全都因为一场地震化作了废墟,那些诰命夫人见了这等荒凉萧瑟的景象,不由的闭住了长舌。礼官念着祭文,三品以上的官纷纷低着头,像是痛心疾首的模样。
周大将军却带着彭季同等人直接跳到了废土堆上,一个战场上功勋彪炳的战神,如今正弯着要将那些廊柱搬到了一旁,他手下那些精兵也塌下身子认认真真的搜寻着废墟,看看是否还有百姓被困在里面……
甄明玉看到后,便也弯身给那些流民发米,周璟看到她纤细的手腕子被米瓢压得往下折,便大步折回来,握住她的手道:“你这身子骨本来就弱,莫要做这些事,臣已经安排人过去了,且过去喝些茶,莫要累病了。”
甄明玉也的确是累,尤其是手指,简直累的断了,自家驸马真是个荒淫的,在手指上也能玩儿出花儿来,真的是……
刚坐回凉亭,就见唐莲花已经煮好了清茶,用的是顶好的新茶,白瓷的杯子,氤氲的茶气,嘬了一小口,就觉得唇齿尽是清甘。
想当初,唐莲花总是冷着一张脸,如今却像个姐姐一般的体贴,就是沏壶茶也处处按照她喜欢的来。
待饮完茶,甄明玉看到那些只说不做的朝臣也都效仿周将军,身先士卒的下去搬横木去了,到了最后还捐献了许多银钱。
那些随行的妙龄女子,纷纷望向周大将军,小手拉着自家母亲的袖子,嘴里念叨着多捐献些银钱,气的那些大臣怒骂女大不中留。
“我还以为他只会带兵,却不想治这些朝臣也是溜溜的。”甄明玉转头看了看唐莲花,粉莹莹的唇微微的弯着。
唐莲花睨了那龙章凤姿的男人一眼,认真道:“若无这些手段,当年早被降死罪,流放到丰州牧羊去了。”
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说起来倒是甄家皇室满门欠他周家的。当年周家二郎伐契丹,父皇听信宁王谗言,削了周家二郎的兵权,导致他被契丹人俘虏,暴尸荒野。
守护西唐江山的,如今却落了个这等凄惨下场,她如今再听这些事,不再是周家二郎而是她夫君的二哥……她一时间也有些窘迫。
唐莲花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无所适从,便忙过来道歉。甄明玉拍了拍她的手,转眼看着那些机灵的医女道:“瞧着她们纤瘦无力,却不想在用毒上倒是独到。”瞧着驸马平日待她们并不仁善,指不定什么时候她们就把毒蝎子扔到了驸马脐下三寸了。
“当年我们唐门惨遭灭门,这些都是在唐门学艺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