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蔺弦也只能压下心里的疑惑,将信纸一折,塞回信封里,递给了小余。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蔡导走过来,亲昵地拍了一下蔺弦的肩。
“啊……”蔺弦吸了一口气,脸色也跟着白了几分。搞得蔡导和小余跟着紧张起来。
“蔺哥,你哪里不舒服?”小余凑过去,不安地看着他。
蔺弦很想说没事,但肩膀实在是太痛了,他咬了咬牙,指了指肩膀。小余会意,连忙跑过去,见他肩膀上宽松的戏服拉开一些,然后一眼就看到了蔺弦肩膀靠背部那一团拳头大的淤青。
小余大为讶异:“蔺哥,你的肩膀受伤了,像是撞了一下,好大一团淤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蔺哥,也没见蔺哥摔倒、撞到啊。
蔡导也一脸莫名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万分不解,他的力气何时变得这么大了,一巴掌下去能打出一团淤青?
“你拍张图片给我看看。”蔺弦面无表情地说。
小余连忙打开手机,对准他的肩头拍了一张照片,然后递了过去。
蔺弦盯着照片,面上不显,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本以为只是一场逼真的梦,结果在梦里受的伤却带到了现实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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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妈,你回来了,我马上去做饭。”周晓打开门,踏出烦闷,努力扬起笑,却忘了,她眼睛红通通的,怎么瞒得过周二娘。
周二娘心疼地看着女儿,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比划了几下:我去做饭,你歇会儿。
周晓哪里肯,她看着母亲头上跟她一样短到耳根的头发,心里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楚,这种酸楚压过了失去头发的难过。她走过去,挽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妈,我一点都不伤心,头发剪了又会长起来的,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你也别难过了。”
话是这样说,可哪个小姑娘愿意顶着这样一头比男人都还短的头发出去被人嘲笑讥讽。想到这里,周二娘眼里就升起浓浓的愧疚,是她无能,所以还要让女儿卖头发才能凑齐这学期的书本费。
周晓一看母亲的样子就明白她又开始自责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连忙拉着母亲的手转移周二娘的注意力:“妈,我肚子饿了,咱们今天中午吃你昨天挖的竹笋好不好?我烧火,你炒菜。”
“吃什么吃?一个丫头片子,净在家吃白食,你们的头发卖了,钱呢?”忽然插、入的一道嘶哑的声音让母女俩都沉默了。
周二娘轻轻拍了拍周晓的背,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转过身面对周大强,在空中比划起来。
周大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一双眯眯眼黑沉沉的,整个人显得阴郁又暴躁。见周二娘不停地比划,他看都懒得看,烦躁地一挥手,打断了周二娘的解释:“你这败家娘们,一个丫头片子,读什么书,浪费,钱呢,给我。”
周二娘木着脸,站在那儿不动。
周大强很不耐烦,直接动手往周二娘口袋里翻去,不过却翻了个空,她衣服口袋里空空的,一个子都没有。
“臭娘们,钱呢,你藏哪儿去了?”找不到钱,周大强愈加暴躁,用力推了周二娘一把,若非周晓反应快,扶住了她,周二娘肯定会跟墙壁来个亲密接触。
饶是如此,母女俩还是趔趄了一下,撞到了墙上,可想而知,他的力气有多大。
周晓摸了摸生疼的后背,低垂的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她轻轻呼吸了一口气,代替母亲回答道:“钱已经交给严老师了。”
严老师是周晓的班主任,极为心疼这个品学兼优又可怜的孩子。去年,周大强想让她辍学,还是严老师亲自到她家劝说,并替她缴了那学期的书本费和杂费,她才能重返校园的,否则她早跟村子里的绝不多数的女孩子一样早早辍学了。
严老师家在镇上,丈夫是派出所的民警,连村长见了都要热情的招呼他。周大强历来欺软怕硬,所以哪怕他很不屑严老师这么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但也只敢在背后嘀咕两句,却不敢闹到严老师家将钱抢回来。这时候,周晓也只能将严老师拉出来做一回挡箭牌了。
果然,一听钱交给了严老师,周大强就萎了,扯着嗓子忿忿不平地骂咧了几句,无外乎是严老师多管闲事之类的。
周晓松了口气,总算将这件事糊弄过去了。
谁知下一刻,周大强又像是发了疯一般,突然窜进夫妻俩的卧室,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瞧他的样子,周晓就明白,他还不死心,是冲着母女俩卖头发的钱去的,心也跟着悬起来,抬起头担忧地看了母亲一眼。
周二娘瞧见女儿的眼神,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然后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
见状,周晓这才放下心来,母亲心里一向有成算,定是将钱藏好了,周大强找也是白找。
过了一会儿,周大强果然板着一张谁欠他二五八万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