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杀我?”
“谁?”
“很多人。”
夏姜芙放松下来,揉了揉他额头,温声道,“娘在,谁都不敢动你分毫,你爹再不济也是个侯爷,连你都护不住还当侯爷做什么?”
顾越流摇了摇头,那些人不只训他,还把顾泊远给训了,顾泊远都没吭声,估计心虚,“要是爹护不住我们咋办,他会不会死?”
他不喜欢顾泊远,不苟言笑,死气沉沉的,还总不让娘接近他们,但他因为自己,被训得哑口无言,说实话,他心头挺难过的。
“人都会死,娘也会,你们也会,不聊这个,我让厨房熬了人参乌鸡汤,你大哥他们都喝过了,你也喝一碗。”夏姜芙转身吩咐秋翠将鸡汤端来,见顾越流抓着她衣袖,似乎有话说,她搬了凳子坐下,细声道,“你爹命硬,死不了,你与娘说说,都有哪些人说要杀你?”
顾越流枕着夏姜芙手臂,小声说了四位大人的姓氏。
夏姜芙眯了眯眼,澄澈潋滟的双眸闪过丝轻笑,宽慰顾越流道,“丑人多作怪,他们看你长得英俊,心生妒忌。”
“那怎么消除他们的妒忌?”
夏姜芙挑了挑眉,待秋翠端着鸡汤来,她一勺一勺喂顾越流喝,慢悠悠说道,“娘自有法子,裴夫子肯上朝为你说话,你到了书院,记得好好赔罪。”
“娘,我记得的,三哥他们回书院了吗?”
顾越泽他们要是在,早围着夏姜芙说说笑笑了,但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昨晚的矮塌也全搬走了。
夏姜芙笑着点了点头,“回了,你为你三哥挡了灾,回书院让你三哥多照顾你。”
顾越流一头雾水,夏姜芙提点他道,“你到承恩侯府门前大闹,陆宇小肚鸡肠,肯定想了什么阴招等着你,你三哥肚里坏水多,以恶制恶差不了。”
“好,三哥一定不会看着陆宇欺负我的,娘,我是不是给您惹大麻烦了?”昨晚翠菊说送花去裴府,不用说就是为他赔罪的。
“不算大麻烦,吃一堑长一智,往后不可受人挑拨就冲动行事,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不可伤及无辜。”夏姜芙喂他喝了鸡汤,随手将碗递给秋翠,替他整理好衣衫,随他一道出门。
每回他们去书院,夏姜芙都会送至垂花厅,顾越流习惯了,只是作业夏姜芙没休息好,他于心不忍,“娘,您回屋歇息吧,我有小厮扶着,没事的。”
“这个时辰,娘也睡不着,你不是让娘给你报仇吗,娘给向春挑个厉害的媳妇,以后他欺负你,我就让他媳妇欺负他。”夏姜芙嘴角始终挂着笑,顾越流记忆里,夏姜芙不怎么生气,但凡生气,绝对是他们几兄弟挨了打,夏姜芙与顾泊远呕气,想起朝堂上灰头灰脸的顾泊远,不知为何,顾越流没那么讨厌他了。
还未到大殿时,遇着赵家伯伯,他说顾泊远打他们是为了他们好,关起门一家人知道轻重,到了外边,小命就握在别人手里了。
他隐隐明白话里含义,但不想承认顾泊远是为他好。
“娘,向春是爹的侍从,忠心耿耿,亲事还是甚重吧。”他很不想为向春说话,但就是管不住嘴,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夏姜芙看他别扭得就差跺脚了,不由得好笑,“他的亲事娘心里有数,你伤没好,多注意些。”
到了垂花门,顾越流依依不舍和夏姜芙挥别,夏姜芙调整着耳朵上红宝石耳坠,笑吟吟道,“夏水啊,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唤到院子里来,我有事吩咐她们。”
夏水躬身应是,转身退下时,看不远处丫鬟婆子们前呼后拥着老夫人来,她迟疑了下,不急着离去。
“你瞧瞧你做的什么事,我六个孙子被你教成什么样子了?吃喝嫖.赌不学无术,你是不是要把顾家的名声败完你才甘心哪,真要祸害,怎不祸害你夏家呢?”老夫人是礼佛之人,待人随和,偏在夏姜芙跟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婆媳两几十年不对付,在京里不是秘密。
夏姜芙抬了抬眼皮,继续托着耳坠,漫声道,“老夫人,您年纪大了,别动不动就生气,什么话好好说,我耳朵好,听着呢。”
老夫人生平最厌恶惺惺作态之人,偏夏姜芙是佼佼者,可想而知她有多讨厌夏姜芙。
闻言,老夫人气得指着夏姜芙,胸口剧烈起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哎,罢了,提醒了您也听不进去,什么话,您和侯爷说,让侯爷转达我吧。”夏姜芙朝夏水摆手,夏水躬身离去,她也跟着走了。
神态怡然自得,看在老夫人眼里,别提多嚣张了,出嫁从夫,丈夫厉害,自己腰杆直,夏姜芙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的含义。
“瞧瞧,成什么样子了,这副目无尊长的模样,嬷嬷还为她说话,真是老眼昏花了。”老夫人气得直喘大气,抓着身边丫鬟的胳膊道,“学学她,讨了侯爷欢心,我有重赏。”
丫鬟羞得低下了头,那般丰神伟岸的男子,哪儿看得上她?
更别论,夫人生得花容月貌,风韵犹存,侯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