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头个儿子娶亲,没有经验,特意来问柳瑜弦取取经。
柳瑜弦最不想提起的就是儿子的亲事,但夏姜芙三句不离其中,她气得心肝疼,面上还不得忍着,太后对她已诸多不满了,她要再不识趣,赔进去二儿子的亲事不算,三儿子估计也难找到门好亲事。
于是,尽管暴跳如雷,她仍耐着性子回答夏姜芙的话,繁冗细节,只捡重要的说,想快点将夏姜芙打发了,让她别在自己跟前晃。
夏姜芙问到后边,看柳瑜弦的眼神难掩轻视,柳瑜弦被看得额头突突直跳,“怎么了?”
“你都娶过儿媳妇了,怎么经验还比不过内务府总管?他列出来的步骤细节详细多了,你别不是年纪大记性不好了?”夏姜芙斜着眼,对着柳瑜弦连连摇头。
柳瑜弦只觉得自己浑身不舒坦,那种不舒坦,比承恩侯幸了她屋里的丫鬟还难受,内务府都列出步骤了夏姜芙还来问她,不是没话找话吗?她又端起茶杯抿了口,转身问丫鬟外边情况如何,她去瞧瞧。
明显撵人了。
夏姜芙和顾越涵随她一道离开,几位嬷嬷要应付几百号人,哪儿忙得过来,柳瑜弦好似意识到这个问题,重新将人分开,交由五位侍郎夫人亲自教导,她在旁督促,交代好后,她命人搬椅子出来坐,见夏姜芙和顾越涵进了北阁的门,压下去的那口气又冒了上来。
寻常人为了维持风度,不会当面揭短,夏姜芙就不同,说话专戳人痛处,用脚趾想也知道夏姜芙找傅蓉慧说自己坏话去了,她哼了声,努力不去猜想二人在背后是怎么编排她的。
不得不说,柳瑜弦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夏姜芙在傅蓉慧跟前并未提及半句承恩侯府之事,皇上让她们三人齐力负责姑娘们的教化,做好其他州府的表率,柳瑜弦和傅蓉慧在朝堂联手批得文武百官哑口无言,为了彰显自己决心,当然要和她们多交流交流了。
她啊,是以大局为重才找二人闲聊的。
傅蓉慧站在台阶上,她让人列了作息时刻表,什么时辰做什么事,写得清清楚楚,她抽空巡视就成,省心省力得多,看夏姜芙穿了身樱花色浣花罗裳,身段窈窕,五官精致,在一众姑娘们中,自有股韵味,气质出众,想起府里闹脾气的明欣苒,她低叹了口气,明欣苒想给夏姜芙做儿媳,想过夏姜芙这种日子,专注衣衫首饰,不问其他闲杂事,她再怎么劝说明欣苒都听不进去,闹得她头疼不已。
“顾夫人,顾三少十六岁了吧?”傅蓉慧目光平时着前方,极力掩饰自己心底的想法,好似不经意似的问出口。
夏姜芙没有多想,点头道,“十六了。”
顾越泽估计刚去兵部,走得比她早,回来得比顾泊远晚,兵部最近像是在筹划什么事,她没细问。
傅蓉慧顿了顿,有些话委实说不出口,但为了明欣苒,多不要脸的话都得问,“顾大少和顾二少亲事定下,接下来就是顾三少的了,顾夫人心里可有人选了?”
当日夏姜芙中意宁五小姐,许多人说夏姜芙无耻,娶不着儿媳,但结果证明,以夏姜芙在京里小姐们受追捧的程度,压根用不着担心儿子们的亲事,但凡她漏个风声,有的是小姐主动上门做她儿媳,以前的小姐们多矜持内敛羞涩啊,如今,个个豪放直率,直言非顾家少爷不嫁。
对顾家,就像中了毒不可自拔了,傅蓉慧连连叹气,她认真打听过长宁侯府的事,顾侯爷母亲还在,只是顾老夫人深居简出甚少出府,府里大小事宜早已交给夏姜芙打理,但夏姜芙并未接过手,而是随手丢给管家看着,前两年交到顾越皎手上,也就是说,长宁侯府当下主持中馈的是顾越皎。
这种事后宅事传到外边肯定会被人诟病,堂堂刑部侍郎,竟打理后宅,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但事情发生在长宁侯府,好像又没什么值得好笑的,夏姜芙注重保养,只在意自己的身段容貌,要她呕心泣血操持家业,门都没有,老夫人年事已高,精力不济,顾越皎不接手,难道让顾侯爷管理?怎么可能。
这么一来,夏姜芙压根没什么事,翻翻话本子,泡泡温泉,敷敷脸,逢年过节应酬应酬,没烦心事,日子轻松自在。
难怪夏姜芙看上去年轻,过得好,心情通畅,自然而然老得慢。
这种生活,哪个女人不喜欢?然而再喜欢,也不敢甩开手过这种日子,柴米油盐,人情往来,由不得她不钻研经营。
夏姜芙的洒脱恣意,她倾其一生也学不来,至于明欣苒,她估计也难。
“他才十六岁,亲事不着急,刚定下他大哥二哥的亲事,我还没歇歇呢,过两年再说吧。”夏姜芙不是敷衍之词,真没打算为顾越泽找媳妇,皇上应承他会为顾越泽赐婚,她就盼着哪天皇上遇着合适的小姐,不用她出面就把顾越泽的亲事给定了,省得她坐着马车到处找人。
傅蓉慧淡淡嗯了声,问到自己想要的便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夏姜芙站了会儿就回去了,顾越流精力旺盛,这么会儿,口号声还能维持方才的音量,夏姜芙诧异不止,“涵涵,你六弟在府里可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