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若不是她扭伤了脚, 怎么会让小姐一人同怀安侯去春茗会。
虽然她不中用, 却也会拼死护着小姐, 哪里会让怀安侯轻薄小姐?
说到底,都是她的缘故。
阿梧想想, 心底都有些难过。
这一路怀安侯又是送狗, 又是同小姐在定州上巳节偶遇,处处都想同小姐一处,若说怀安侯没对小姐起心思连她都不信。
可整个方府都知晓小姐是要许配给表公子的!
怀安侯这么一闹,洛家怎么想?
阿梧后悔得想打自己一通。
于是天不见亮,就回了风铃小筑, 其实脚踝还在隐隐作疼,但似是只有这般,才觉好过些。
“三小姐, 日后奴婢再不离开你半步了。”她眼底隐隐发红。
方槿桐微楞,倏得明白她的意思。
方槿桐恼火, 还需得安慰她:“行,如厕你也跟着。”
阿梧语塞。
恰好外阁间的门“嘎吱”一声开了,颂儿掀起帘栊,进了内屋:“三小姐。”定睛一瞧,阿梧回来了,又是惊异:“阿梧姐姐回来了?”
阿梧不善掩饰,只顾着点头。
颂儿虽小,却聪明伶俐,旁的也不问,福了福身,朝方槿桐道:“三小姐,二夫人那边的翊维姐姐来了,说二夫人请三小姐去趟西苑。”
方宅分东西南北四苑,除了北苑在大房迁出后空余,方家的其余各房各有一个苑子。
其中,方家二房在西苑。
袁氏是方槿桐的二伯母,故而翊维请她去西苑。
方槿桐点头:“给翊维说声,我就去。”
颂儿应好离开。
阿梧伺候她更衣。
阿梧不在,都没人说旁的事,方槿桐叹道:“阿梧,你说是不是怪事,昨日阳平和曲颖儿都没府中?我还让阿鼎去公主府和国公府送了信,也不见踪迹。”
阿梧正在替她系腰带。
听她这么一说,手中的活儿倒是缓了下来:“三小姐没听说?”
方槿桐睁圆了眼:“听说什么?”
她昨日都在惦记着沈逸辰的事,真不知晓阿梧所说的意思。
阿梧神秘道:“小姐可还有印象,我们在回京途中遇见的那个羌亚王子?”
“乌托那?”方槿桐印象深刻。
阿梧点头:“就是他。”
“乌托那怎么了?”槿桐隐约猜出了几分,能同乌托那相关的,这京中也没有旁人了。
阿梧悄声道:“他跑去公主府求亲了?”
“什么?!”方槿桐险些连下巴都惊掉了,这乌托那,行事也……太过自由奔放了,怎么就忽然跑去公主府求亲了?
相比沈逸辰在天露园的事,乌托那这件事明显要骇人得多,难怪,时至今日她这里还算风平浪静,原来,还有乌托那的事情在前面顶着,旁人怕是将她的事淡忘了。
方槿桐竟然觉得庆幸。
片刻,又觉得,她同乌托那真是合拍。
这便难怪阳平没有往她这里来,出了乌托那这档子事儿,估计阳平也没有功夫搭理她这里。
至于曲颖儿那端,应当同阳平一处。
阿梧绘声绘色:“听闻阵势可大了,十来二十人的羌亚乐队,就在公主府门口弹呀奏呀,半个京城都去围观了。”
额,方槿桐能想象阳平的脸色。
“后来呢?”赶紧问结果。
阿梧憨厚笑笑:“听说是安北侯出面平息的,说阳平郡主虽是他和长公主的女儿,却是君上的掌上明珠。阳平郡主的婚事,是要君上先首肯的。君上若首肯赐婚,阳平郡主的婚事才能定下来。”
安北侯这招太极果然厉害,方槿桐心中赞叹。
阿梧继续道:“而后有人就欢天喜地离开了。”
还欢天喜地……方槿桐竟然能脑补出乌托那那幅豁然开朗的模样,分明是安北侯的太极,乌托那却认为对方指了一条明路。
那阳平抽不出身也不奇怪了。
以乌托那的性子,今日真能去面见君上,直接求亲。
方槿桐不知该哭该笑。
如此比照,沈逸辰倒还是正常些的。
不管怎样,怀安侯府同方家走得近,这条传闻是坐实了。
是方家有求于人。
只是,沈逸辰的举止太过轻佻了。
阿梧哪里知晓她想那么多,恰好腰带系好,就一面替她整理衣裳,一面道:“也不知君上会不会将郡主嫁于乌托那王子……”
方槿桐也好奇:“怎么说也是羌亚汗王的儿子,即便求亲不成,君上也不会亏待他。”
两国邦交,维系的手法有很多种,联姻只是其中一种罢了。
君上自幼疼爱阳平,阳平的婚事定然是要挑的。
羌亚再如何,也在西域路上,离京很远,君上哪里舍得?
只是这日,也别期盼能见到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