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秦姝眨巴眨巴眼睛,愈发可爱。夏竟成勾唇一笑,低声道:“小姝儿是不是吃醋了?”
秦姝哪里肯承认,扭着身子要逃离夏竟成的魔爪。后者笑道:“不说话就是默认,实则你何必吃醋?我这些日子也不胜其扰,那些劳什子官家小姐,加在一处也比不得你一人好。”
重华殿外隐隐传来几声人声,秦姝好似惊弓之鸟,慌忙挣开了夏竟成的手,转头就向着殿中快步走去。来人正是皇帝和两个作陪的王爷,夏竟成心情很好,转头向三位问了安,就恭顺的立在了一旁。
瑞安郡王一眼就认出了秦姝的背影,蹙了蹙眉,黑着脸望了夏竟成一眼。被他目光扫到,夏竟成浑身僵了僵,旋即报以恭顺的笑容,瑞安郡王拧着眉头,似是有些不满,哼了哼,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对于瑞安郡王的不满视而不见,皇帝和雍王率先进了殿中,殿中众人纷纷起身迎接。天色渐晚,殿中酒香四溢,秦婉只坐在一旁,一语不发的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似是有些不舒服。见她如此,夏昭华柔声道:“若是不舒服,就先到偏殿去吧,好歹是双身子的人,不怜惜自己,也要怜惜孩子啊。”
“我没事儿。”秦婉展眉微笑,“不过是坐久了,腿有些发酸,一会子站一站就好了。”说罢了,又望向了卫珩,后者正与几个同僚说话,神色十分肃穆。秦婉目光刚落在他身上,他却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当即抬起头来,那肃穆的神情顿时瓦解,换上了温柔的笑意来。秦婉心里暖烘烘的,只是浅笑不语。
两人早就是心有灵犀,一颦一笑都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卫珩心情大好,对同僚敬来的酒皆是摆手,称自己伤势未曾痊愈,不再吃了。众人倒也不尽兴,夏竟成则挤了眼睛笑道:“诸位难道不懂?家有娇妻,如有一宝不是?”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一听这话自然都明白,大笑着不再敬卫珩酒。卫珩只淡淡一笑,并不说什么,只望了夏竟成一眼。皇帝今日吃了几杯酒,也是心情大好,望着夏竟成笑道:“夏卿还不曾说亲不是?”
自打归京以来,不知多少达官显贵都向夏竟成提亲,愿将女儿嫁与他,让夏竟成不胜其扰。加上今日秦姝对他发了火,夏竟成一时更为尴尬,低声道:“臣……还不曾。”
“那朕与你一个媳妇如何?”皇帝堪堪一个酒嗝,望着瑞安郡王笑道,“朕将小姝赐婚给夏卿,你看如何?”
不想皇帝竟然会说这话,殿中一下就安静了,秦姝哪里想到皇帝会公然谈论自己的婚事,顿时臊红了脸。夏竟成喜忧参半,若是皇帝金口玉言,他能够娶到秦姝当然是最好的。但秦姝是个乖巧的姑娘,若是他们的婚事得不到瑞安郡王的祝福,只怕是……念及此,他忙看向了瑞安郡王,后者神色淡淡,瞥了他一眼,神情愈发的冷漠:“凭陛下做主。”
见他虽然脸色发青,但态度缓和,夏竟成沉吟片刻,忽的笑了起来,起身向皇帝和瑞安郡王一揖:“若得县主为妻,臣必将一辈子珍视她,倘若做不到,情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这样狠毒的誓言让在场诸人面面相觑,若非在皇帝跟前,只怕不少人要窃窃私语。秦姝更是羞红了脸,既是甜蜜又是后怕,下意识看向了自家父王。但不想,瑞安郡王脸色十分冷漠,就好像没有听到过这件事一样。作为女儿,秦姝对于父亲还是很了解的。若真是不愿自己嫁给夏竟成,即便不跟皇帝争执,他不会这样快说出这话来。秦姝自然是明白的,顿时心儿滚烫,笑了起来。
皇帝笑道:“诸位爱卿都是见证,来日夏卿如若违了这誓言,天理昭彰。”又笑道,“既是如此,朕今日做主,将瑞安郡王yòu_nǚ指婚给云麾将军夏竟成。”
众人纷纷起身恭贺夏竟成,殿中顿时热闹。秦婉好笑之余,却见卫珩不见了踪影,心中顿时一沉,起身就想出去找他,卫珩却从外面进来,皇帝大笑道:“朕听闻,卫卿和夏卿在西南剿匪之时,查抄贼窝,发现了不少奇珍异宝,且带上来,给朕与众位爱卿开开眼界。”
“陛下言重了,贼匪之物虽是珍惜,却也断然不能称之为开眼之地。”卫珩一面说,一面转头,扬手令人捧了一个锦盒进来,其中盛着两个白玉所制的酒杯,酒杯通体晶莹,上面刻着四爪龙,只是比一般酒杯大了许多,杯壁很厚,不知什么缘故。看出在场之人的狐疑,卫珩取了酒来,缓缓倾注在其中一个,不多时,就见杯中升腾起热气来,酒香四溢,伸手去探,酒杯已然热了起来,让在场之人无不啧啧称奇。
太后似笑非笑:“区区山匪,竟然也能弄来这回暖杯。怕不是西南哪个州府的刺史昧了良心,贪了不少银两。”这话让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贪腐二字一向是不能说出口的,这话当然也只有太后敢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