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鲁平曾经听我说过张军平的事,虽然当时他否定了我的见鬼经历,不过从他给那件事定性时对我说的话,以及他那个时候所表现出的态度,我有理由相信他是知道些什么的,甚至他可能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这也是我为什么把目光投向他的原因。【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当然,骆小冉也听过我的描述,不过我对她可不抱什么希望,只要她不来拆我的台,我就已经要感谢那漫天的神佛了。
“张警官!”贺鲁平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在与我对视了片刻后,他一脸凝重地转向张彦彬。
不过他在喊了张彦彬一声后,并没有马上发表什么意见,跟着就见他脸上的表情一阵变换,看样子像是在组织语言,虽然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但想必不会说我什么坏话。
谁知就在这个当口上,一直没开口的骆小冉突然插话道:“甄世凡,你有完没完?那个张军平死的时候,你就编了个鬼故事出来吓人,现在居然又编了个这么离谱的故事,我发现你做个无业游民真是屈才了,不如考虑一下做个网络写手算了!”
失算,失算!那会儿我刚说完在夜狐网吧的经历后,看到这个女人小脸煞白,表情也显得相当凝重,以为她多少相信了几分,没想到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压根儿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骆小冉的话一出口,张彦彬看我的眼神当即变得有些不对,明显像是在看一个有前科的犯罪嫌疑人。
我在心里把骆小冉的那张臭嘴骂了个体无完肤,但却没有像在军悦宾馆那样直接顶撞她,毕竟这里是公安局,是她的主场。
虽说她的上司贺鲁平这个人看起来比较正直,跟她好像还存在着某种矛盾,可他们毕竟同为警察,万一我顶撞骆小冉的行为惹怒了贺鲁平,给我来一个拘留四十八小时的戏码,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好在贺鲁平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他先是用眼神制止了骆小冉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打算,随后对办公室中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说起了一段他所经历过的往事。
这件事距今差不多已有二十年,那时候的贺鲁平刚刚从部队转业,被分配到中州市公安局,做了一名普通的刑警,到刑警大队报到后,局里安排了一个姓马的老刑警带他熟悉业务。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贺鲁平觉得局里给他安排的这个“师父”好像有点儿不太合格,大多数时间里只是让他做点儿端茶倒水的杂活,很少带他一起去出现场。这一点让贺鲁平颇有微词,但作为一个刚出道的新人,他也不好跟老马急眼。
有一次发生了一件大案,中州市远郊的一个村子里死了十几个村民,贺鲁平很想参与这个案件的侦破,于是他找老马好一番软磨硬泡,终于被获准参与行动。
案发地点是当地的祠堂,当他们一行人赶到那里以后,发现里面一片狼藉,麻将纸牌及蜡烛香灰撒了一地,地面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当地村民的尸体,无一例外地都是被人扭断了脖子致死。
此外在祠堂正中还放置着一口没盖盖儿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老太太,据调查此人名叫韩惠珍,于七天前病故,而那些死者则都是她的亲朋。
按照农村的丧葬习惯,一般人死之后过了头七才会下葬,这种习俗被称为“守七”。据传在头七这一天,死者的魂魄会返家辞灶,家人应于魂魄回来前,为死者魂魄预备一顿饭,之后便须回避,以免魂魄看见家人会心生记挂,影响其投胎再世为人。
那天正好是韩惠珍的头七,本来过了午夜之后就会让她入土为安,那些死者也都是因此才会聚集在祠堂之中,没想到却出了这么严重的人命案。
于是村里很快就有了种种流言,比较主流的一种说法,说是韩惠珍的儿孙不孝,不仅在她活着的时候不尽孝道,死后还在她的灵堂内聚众赌博,这是韩惠珍在回魂夜对他们的报复。
由于这件案子的死者较多,而且案件颇为离奇,市局领导对这起案子极为重视,还为此成立了专案组,由一个姓刘的副局长亲自带队,贺鲁平当时也被选入了专案组。
经过一天的侦查走访,专案组的人找不到凶手的任何线索,全都一筹莫展。
村里的人世代居住在这里,互相之间都认识,就算生活中有些磕磕碰碰,也不可能结下这种深仇大恨。更何况要徒手去杀死十几个人,就算是三、五个人一起作案,恐怕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得手。
出于保护案发现场的需要,再加上距离市区较远,专案组一行七人当晚全都留在了祠堂,并且除了那个刘副局长之外,其他人两两一组分三班守夜。
那时候的汽车不多,全局一共就配备了五辆“212”吉普车,一般办案都是骑自行车或偏三轮摩托车,这次因为带队的是刘副局长,而且距离市区较远,所以局里给专案组安排了一辆吉普车和一辆偏三轮。
那个村子里当时还没有通电,到了晚上没什么事可做,专案组除了前半夜值班的两个人以外,其他人早早就钻进了吉普车里休息。
贺鲁平和另一个刑警被安排在第二班,也就是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接班,但是因为他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大的案子,心情很是激动,前半夜根本没有睡着。等到了午夜十二点十分左右,他见上一班的同事还没有来叫岗,便叫醒了和他排在一班的同事,主动前去接岗。
当他们两个走到祠堂门口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