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亲卫的高呼,关卡上有一将领拱了拱手,然后大声回应道:“启禀大将军,陛下有令,只准大将军与内谋以及阎县令进关,其余士卒均需在关外等候。”
蒙恬闻言眉头紧蹙,面色不喜,心中愠愠的一股怒气,一旁的蒙毅听此,他低吟下,策马上前,对自己的兄长私语而道:“往年兄长述职,陛下也未有这般要求,这次如此急忙的召回兄长,且更让王离取代兄长的位置,现在又让众士卒在关外等候,弟以为,此事有蹊跷啊。”蒙毅若有所指的轻轻扫了一眼阎乐。
蒙恬点了点头,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他低声冷哼道:“赵高这个阉货又想做什么手脚?莫非陛下又受到这阉人的蛊惑了?”
蒙毅摇了摇头,凝重的再道:“非也,陛下虽然身体欠佳,但却十分英明,不会受到此阉人的蛊惑。另外还有一点不知兄长注意到没有,以往返回咸阳,我蒙氏族中早有人在关外等候,可你看现在,别说我蒙氏族人了,就连函谷关都不让兄之亲卫进去。”
经此分析,蒙恬心中的疑惑更盛,从急促召回自己,到王离接管戍边军,再到亲卫拒之函谷关外,以及族内无人相迎,一件件事情串联起来,那就绝不是偶然了。战场上多年养成的嗅觉,令他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此事恐生有变啊,蒙恬担忧的感叹道。
“莫非咸阳城发生了什么?”他突然大胆的猜测到,随后他沉默的思来想去,以始皇陛下的睿智和雄魄,即便是扶苏遇刺,也不可能引起巨变啊。
蒙恬细细琢磨,心中仍旧不明,毕竟始皇帝归天这样的大事,他还不敢胡乱猜测,此时,他目光看向阎乐。后者见到蒙恬望来。神情一禀,心中有些忐忑,暗道莫非被发现了什么?随即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他赔笑的问道:“蒙恬大将军有何事吗?”
蒙恬挥手让他上前,而后面色阴沉的问道:“阎乐。是赵高派你而来的?”
阎乐闻言。心中翻起巨浪,知道不妙,他的嘴脸勉强的笑了笑,希望能够掩盖过去慌张。又说道:“蒙恬大将军是什么意思,阎乐不明白,此次传旨乃是陛下亲自命下。”
“是吗?”一旁的蒙毅嘴角一抹冷笑,又哼道:“为何以往陛下均是命叔孙通传旨,而这次却让你来?”
显然。阎乐也知道蒙氏两兄弟不好糊弄,他又继续解释道:“内谋多日不在咸阳城,可能还不知叔孙通博士卧病在床,无法担任此责,遂,陛下才令阎乐前往传旨。”
“我且问你,你为何会与王离一同前往上郡军营?”蒙恬也发难的问道,“如果我所记不错的话,九原郡要远于上郡。依照路程,你阎乐应该先去上郡军营宣旨,而后才是前往王离那边。阎县令,你这又该如何解释?”
蒙恬双目看的阎乐头皮发麻,他再次笑道:“蒙恬大将军误会了。此乃是陛下命阎乐如此宣旨的。”阎乐将一切都推给了始皇帝,此话倒是令蒙恬无从查询。
蒙恬望着后者,眉头再次紧蹙,他也没有想到阎乐的回答竟然如此圆滑。不过,越是这般。他心中的疑惑就越强烈,随后他看着函谷关,此乃是守护咸阳的要塞,无论何时,只要守护住此关,便可保咸阳无危也。
伴随着心中强烈的危机感,蒙恬踌躇,进关,不知前路如何,不进,便是奉旨不遵,真乃是进退两难的选择,想他蒙恬一生征战无数,为大秦扩疆守土留下赫赫战功,而如今,却被一道函谷关横挡在面前。
“锵——”
蒙恬突然拔出佩剑,此剑名曰胜邪,乃是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欧冶子铸剑之时即认为剑中透着恶气,每铸一寸,便更恶一分,故名“胜邪”。此时的胜邪剑寒冰闪烁,丝丝凉意令阎乐全身发抖,他急忙惊呼道:“不,不,不……,蒙恬大将军你这是要作甚?阎乐只是奉命传旨,还望大将军饶命啊。”
听到后者的哀求,蒙恬淡漠的大笑道:“阎乐,你且返回咸阳城禀告始皇陛下,若无蒙氏族人相迎,蒙恬绝不进关。”
“你?”阎乐稍稍松了一口气,原来蒙恬并不是要斩杀自己,他随后又惊讶的说道:“蒙恬大将军,你可知道此事的后果?”
蒙恬又道:“后果如何那是我之事,阎县令只需禀告陛下便可。”然后他又举剑下令,“众军原地扎寨休整。”
“诺!”这数千亲卫乃是久经沙场的精锐,此时齐声接令,声势震天。
函谷关上的一众秦军闻声之后纷纷震惊,他们这些士卒负责守护咸阳城,自然也是精锐中的精锐,无论是人员还是装备,都要优越于其他的秦军,然而,关外的蒙恬亲卫,气势和阵势都让他们变了变脸色。
而阎乐则愤愤的策马离去,到了关下,自有士卒打开城门放行,进入函谷关,阎乐没有返回咸阳城,而是来到函谷关军营大帐中。
进入帐内,见到坐在榻木上的中年男子,阎乐急忙上前行礼,恭敬的说道:“见过岳丈大人。”
“嗯。”这男子便是中车府令赵高,他特有的中性与雌**汇的声音沉声而道:“怎么,蒙恬两兄弟不愿意入关?”
得知行刺不可行后,赵高亲自赶到函谷关,为的便是将蒙恬和蒙毅骗入关中以作刺杀。然而,蒙氏两兄弟的谨慎令他的计划又一次落空。
阎乐不敢隐瞒,毕恭毕敬的再汇报道:“正是。岳丈大人,蒙氏两兄弟现在已经起疑,方才在关外更是询问了小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