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生就像一场梦一样。你永远也不知道在那个梦里会遇到什么人,梦醒之后,梦中的人也找不到了。你发了疯一样去寻找,像一只疯狗一样怒吼,流泪,但也只是慢慢地失望,最后绝望。我也不知道我在哪个梦里。只是我梦到,当我被那只熊扔下山之后,我就醒来了。我呆呆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我愣愣地走进前面的那栋破草屋。
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破破烂烂的一个桌子,还有三碟破的酱油碗,最后就是端着碗的三个人。那个小男孩叫明天,我也不知道他父母为什么要给他取这么一个名字。
我想,明天这两个字,大概是希望吧。就像贫苦人家给自己的孩子取名有为,金钱一样,都是愿望。
明天他爹是个木匠,靠着祖上传下来的一点手艺勉强使一家糊口。他爹为村里人做一些订做的木椅和农具,每天都很忙,他爹最大的愿望就是明天能早些长大继承祖辈的手艺,再娶个妻儿,生个黄毛小子。这样他爹这一生就算圆满了。我就想是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有他注定要去做的事情,或大或小,面对宿命,我们身不由己,只能跌跌撞撞,走走停停地逃。
我就这样像一个看客一样地看着他们过着自己的生活。十岁那年,他爹送了一个木偶,刻的是明天自己,右手还牵着一只孤零零的手,他爹跟他说“孩子,这块木头是我在山上无意中捡到的,叫做榆楠木。”而榆楠木最大的特点就是木身一体,不可分离,分离则木身碎裂。”
“爹就把多余的部分雕为一只手,剩下的部分,以后就靠你自己补足。”
他爹摸了摸明天的头,明天呆呆地看着木偶,转身就拿着木偶去找邻家女孩玩去了。
他喜欢那个女孩,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后来,他十八岁,逐渐继承阿爹的木匠手艺,做木活很累,每天都没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明天更喜欢雕人偶和陪女孩。但邻家女孩
走的时候,明天站在路边,映着黄昏下太阳的余光,看着那女孩向他快乐地招手。他突然想起以前小时候他们在一起躲猫猫,每一次明天都找不到女孩,而每一次女孩都迷了路。
明天就对女孩说,迷路了就在原地别动,我一定会找到你。结果女孩就总站着不动,明天就总能找到女孩。他觉得心里的女孩一直都很听话,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了,女孩长大了,像一只鸟一样往前飞,明天就再也没见过她。
到他三十岁,阿爹去了山上,和自己的阿妈一起永远得躺在了那里,如今明天自己一个人经营着木匠铺,看着每天日出日落,天黑黑白白的换着。阿爹不再管他,闲暇之余,明天可以雕自己喜欢的木偶。
三十岁那年,明天成亲,对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懂事持家。时隔多年,明天终于舍得把阿爹送的木偶拿出来补足,几天前,他在山上偶然找到另一块榆楠木,木偶用了三年的时间才补好。也是在那一年,他有了孩子,取名叫不归。明天看着不归一天天长大,觉得自己的人生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最初。他突然明白了佛经上说的轮回,同样的事在不同的人身上发生就是轮回,只是旧事在不停地轮回而已。
后来啊,我没看到结局,因为我醒了,醒了就不再做梦了。
我躺在山下一处草坑里,惊讶的是几百丈深的高崖竟没摔死我,不过我觉得我马上也要死了,被灰熊打得全身几十处骨裂,稍稍一动腾全身就好像要裂开了一样。以前在师傅那里看过很多话本传奇,里面的侠客也和我一样掉下山崖,可无一例外,最后都会有人把他给救了,然后那人家里刚好有一个黄花闺女,最后就不可避免得和那家闺女发生点什么。
所以我一直在期待着我的那个黄花闺女,躺着一动也不动,可是就这样过了一天,你大爷的,说好的黄花闺女呢?看来万事得凭自己,我心灰意冷,只好慢慢爬,我总觉得我还不能死,死了就没人记得我了,我要狠狠的活下去。在爬的过程中,我看到了随我掉下山的破弓,还有那块师傅给的令牌,我庆幸就算变得一无所剩,可我还有它。那是当时的我仅存能够抓住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爬了多久,只记得头顶的太阳升又落,日夜在不停变换。
我觉得我已经爬了很远,可一回头,我就能够看到我掉落山崖的地方,你大爷!我咬着嘴唇含着泪,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若按我现在的状况来说,肯定是爬不出这座山的,所以我决定找个地方休息,反正我也和师傅在深山老林里呆了那么久,起码一点自理的本事还是有的,为了治好伤,我找了一些草药,又捡了一些枝杈绑着自己的腿和胸骨,
这让我自己至少有了行动的能力,接下来就是吃的问题,幸好还有破弓,毕竟跟师傅那家伙学了十几年的箭术,打猎还是会的,
深山不知年岁,一个人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我记不清过了多久,不过我的头发长到盖住了脸,身体上的伤也在不知不觉中彻底痊愈。接下来我就想该去哪,反正师傅那里是回不去了,
俗语说的好嘛,好马不吃回头草,师傅常跟我说,人活在世上,就得有支撑你活下去的本领,而从小到大,我除了给师傅洗衣做饭干农活以外就好像没学过什么,那是不是我得去外面当个厨子听说这几年朝廷还可以考厨师资格证,一级二级sān_jí,貌似挺不错,我争取考个一级厨师来当当,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