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靠在父母怀里良久之后,松开了他们。董梦瑶哽咽道:“阿阳,跟妈妈回新加坡吧,好吗?妈妈现在再也舍不得离开你了!”
此言一出,邵意夫和黄美珍神色一变,黄美珍想说些什么,但是邵意夫却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暂时不要说话。
邵华阳此时怎么可能愿意离开?当下,邵华阳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方意华说道:“华姨,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有些话想说,我想你……”
众人一愣,方意华诧异地看了邵华阳一眼,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不过心中却也颇有些高兴,邵华阳称呼她为华姨,可见现在对自己的敌意不算太深。
方意华出去之后,邵华阳看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爸爸,妈妈,两位姑姑,爷爷,奶奶,如今我失去了记忆,对过去所知道的一切都忘记了!可是我却还能感觉到家的温馨,感觉到家的美好!俗话说家和万事兴!难道我们一家人就真的不可能在一起,在香港好好的生活了?”
众人一愣,邵维铭皱着眉头,说道:“阿阳,你还小,这些事情你不懂……”
“不,爸爸!”邵华阳摇头道,“我如今已经长大了,二十二了,成年了,再加上这次的车祸,我虽然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但是对生命有了更多的感悟!爸爸,姑姑,我问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和爷爷生活在一起?”
三人一愣,邵维铭说道:“那还用说?他(指着邵意夫)对不起妈妈,妈妈这个”正室还活在世上,他就迫不及待地找了个小的,找小的还不说,居然还把他带回了家,在公司给她高职位,你说,这样的父亲跟他生活在一起有意思吗?”
邵意夫听了这话,不禁神色一黯,他一直知道自己这些子女的想法,如果自己能放弃方意华,他们一定会回心转意。可惜,估计是人老多情,自己和方意华这种半是爱人半是像父女那般的感情却是无论如何也舍弃不掉的。
邵华阳听了这话,长叹一声,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可是爸爸,我问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你这一生当中,就真的只有妈妈这么一个女人吗?你们结婚之后,你真的再也没有接触碰过别的美女?”
“这……”邵维铭一时之间不禁无话可说,他如今在新加坡经营着地产生意,逢场作戏、交际吃饭肯定是免不了的,身边自然也是从来不缺乏美女,和董梦瑶也是互相之间夫妻尊重的心思多些,爱情却是没多少了,他在新加坡也有过不少女人,从一而终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
邵维铭一时之间无话可说,董梦瑶则是脸色有些苍白。邵素云一见,上前说道:“阿阳,你这就不对了!哥哥在外面只是逢场作戏,哪里像爸爸这样把狐狸精带回家里还安排职位的?”
邵华阳一听,又是微微一笑,说道:“那好,姑姑,我问你,爷爷自从纳了方意华之后,可是有在和别的女人闹出过关系?”
“这……”三人愣了一愣,互相对望了一眼,这话倒确实没错,邵意夫本人对女色并不如何看重,近些年来除了黄美珍,也就只有方意华这一个女人了。
邵意夫看着自己的孙子说出这番话,隐隐知道邵华阳在帮自己,心中不禁一阵欣慰。
邵华阳缓缓说道:“爸爸,我相信,你这些年除了妈妈之外,碰过的女人不在少数,就算你没有带回家里来了,可在外面逢场作戏,玩弄无数女性,这不是比只带一个回家更加伤害妈妈的心?爷爷基本上从来不沾女色,对奶奶也是很好,就算是方意华如今跟着爷爷得宠,我相信,爷爷也绝对不会让奶奶受到任何的委屈,更加不会威胁到奶奶的地位!既然爸爸你都可以在外面拥有很多的女人,而妈妈和我都没有怪你,你们又为什么要因为从来不近女色的爷爷就因为想给自己爱的一个,仅仅一个女人的一点点无法威胁到奶奶的名分而跟他闹翻?我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我能感觉到爷爷对我的关心!你们是爷爷的儿女,他老人家对你们的关爱不会比我少,为什么你们不就能体谅体谅老人呢?”
众人听了这话,沉默了。邵意夫更是眼角湿润,黄美珍也是身子轻颤,忍不住握住了自己的老伴充满褶皱的老手。
邵华阳长叹一声,说道:“一个人无论多大年龄上,没有了父母,他都成了孤儿。他走入这个世界的门户,他走出这个世界的屏障,都随之塌陷了。父母在,他的来路是眉目清楚的,他的去路则被遮掩着。父母不在了,他的来路就变得模糊,他的去路反而敞开了。爸爸,姑姑,我跟你们说个故事吧!这事儿发生在大陆,从前有个上海人,从少年时代起,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就有点疏远。那时候家里子女多,负担重,他的父亲心情不好,常发脾气。每逢这种情形,他就当父亲的面抄起一本书,头也不回地跨出家门,久久躲在外面看书,表示对父亲的抗议。后来他到北京上学,第一封家信洋洋洒洒数千言,对父亲的教育方法进行了全面批判。听说父亲看了后,只是笑一笑,对他的其他子女们说:你们的哥哥是个理论家。
年纪渐大,子女们也都成了人,这个父亲的脾气是愈来愈温和了。然而,每次那人去上海,他总是忙于会朋友,很少在家。就是在家,和父亲好像也没有话可说,仍然有一种疏远感。有一年父亲来北京,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父亲突然提议和我一起去游香山。那个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