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绫珠和柳絮偷偷摸摸地跑到紫贤院,灯明十分诧异地往她们藏身的地方一瞟,随即淡笑不语。
宋渊拿着一把剑不停地挥动,只是基础的剑法而已,没有太多的花式杀人用的剑法。
看了半晌,宋渊依旧是那个模样,没有任何变化。
沈绫珠对着柳絮说“习武和跳舞差不多,都是一个动作反复练,但是习武有用多了。”
柳絮也点头“习武可以上场杀敌可以保命,不过跳舞也是极为不错的。”
“我倒想习武,你说我堂堂一个将军府出生的,连花拳绣腿都不怎么样。”沈绫珠也不知是不是到司州解放了天性,倒比在京城里好相处多了。
宋渊还没有到耳力如此过人的地步,倒是灯明听到了这番话不免一笑。
“我做得不对?”宋渊一挑眉,疑惑地看着灯明,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
灯明摆手“没有,只是想起一些笑事,公子继续练不必在意在下。”
他不是宋渊的下属,宋渊也不是什么重臣,他自然不用在宋渊面前称呼自己为属下。
毕竟叫他一声公子都是看着沈绫珠的份上。
“倒是公子之前是哪里的人?”皇帝之前派人去查,却没有查到任何的东西,宋渊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宋渊手一顿,手微微的往下垂,单看表情根本看不出什么,只是心里却七上八下。
“可是没查到?”宋渊嘴角上扬,手里的剑继续挥舞,“没查到所以来直接问我?”
灯明听了这话耸耸肩侧目看着宋渊“正是如此,若是无碍,还请公子告知一二,毕竟事关公主的安危。”
神色未变,宋渊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定神瞧着灯明“华夏燕京人。”
“华夏?”灯明蹙眉“若是公子不肯说也不必编个胡话。”
“我说的实话,只是你不信罢了。”
“是在下无知了。”灯明垂眸点头,也没说信还是不信。
宋渊知道他定是不信的,不过自己说了实话也问心无愧。
要是自己编个谎话说自己是那里的人,查了半天并没有找到那就更显得他为人不诚了。
离得有些远,沈绫珠和柳絮并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见他们两人都唇角带笑,还以为是在闲聊,也没怎么在意就说回房去练字了。
再说这京府安王府里,黄箩珊过得倒是舒坦,虽说比不上之前瑾王得势的时候,但是尝过了苦味怎么都算是甜的。
黄雯瑶自然是好吃好喝的待着她,毕竟为了安王府的地位往上升一步黄箩珊所说的东西极为重要。
“你怎知她说的是实话,你又不是不知她的为人,这般女子怎可信?”安王世子黄浩宁坐在树下同黄雯瑶下棋。
黄雯瑶指间捏着一颗黑子望着棋盘良久才下了下去“不是真的也无事,到时候发现她说谎将她打一顿,再交给皇上,这样一来咱们也立了功不是?”
“就不怕那蠢货说是我们收留的她?”黄浩宁目露凶光,这副狰狞的模样足足把他的七分好相貌将至四分不足。
黄雯瑶目光含笑表情着实柔和,朱唇里轻轻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温柔了“皇帝会信吗?若实在害怕,杀了他即可。”
说着捏子放在棋盘上,表情更是温婉恬静,剪水双瞳淡淡看着黄浩宁“承让了,哥哥。”
棋盘上黑子暂居多位,白子寥寥无几,很显然这棋局从开始便是黑子胜。
“我不太喜欢一开始就知道谁胜谁负的棋局,若是我们无力拿下上位,拼死拼活也得一人之下才行。”黄雯瑶素手微抬将棋子放进棋罐里。
黄浩宁神色不太好看“既然不喜欢还找我下棋!”随手抓了一把棋子扔在罐里“若是拼到一人之下,那就放弃那个位置了吗?”
黄雯瑶双目带着嘲讽“你还是太心急,和你下棋是因为你是这府里除了我以外唯一会下棋的。”
黄浩宁渐渐冷静下来,只是冷哼一声也不答话。
“放弃那个位置?自然不是。”黄雯瑶接过婢女手里的茶喝了一口“我们做不到,就培养一个能做到的。”
黄浩宁甩手起身“我会做到的。”
语罢,转身离开黄雯瑶的院子。
黄雯瑶把茶杯递给婢女“还是太嫩,你做得到?可笑!那个位置是我的!”
声音依旧的婉转,如同黄鹂鸣翠,不见一丝怒气。
外人皆以为安王府的嫡小姐,是个病弱西施,性子温和爱笑,却不想病弱是真,性子温和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黄雯瑶叫人拿着一匹新布料,同她一起去见了黄箩珊。
此时的黄箩珊正趴在桌子上边吃水果边看话本。
“姐姐。”黄雯瑶扬起一抹笑,喊了出来。
只是笑意未达到眼底,淡淡地浮在脸上。
“哦,你来了。”黄箩珊不在意的点点头,连目光都没有瞥向她一眼。
黄雯瑶要是这个时候生气,那她就不是黄雯瑶了。
她笑意未变,坐在黄箩珊身边,将黄箩珊一缕垂下微微遮挡在眼前的青丝别于耳后。
“我给你带了一匹新花式,等会让下人去做身新衣裳。”
黄箩珊点头不耐烦地说“好好好。”
虽然回答了,但是目光依旧停留在书本上,不时看到一些好笑的情节发出杠铃般的笑声。
黄雯瑶端坐在那里,也不恼。
让婢女斟了两杯茶,自顾自地坐在那里品茶。
待黄箩珊看完,见黄雯瑶还没走问道“妹妹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