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青衣美目一眨,道:“这位公子怎得如此无礼?我又认不得你,请你离开。”荆楚抓住她的霜雪般的皓腕,沉声道:“快说!他们怎么样了?”欧阳青衣蹙眉道:“公子自重,你再不松手,我要叫人了哦。”荆楚嗤笑道:“我会怕你叫?”欧阳青衣道:“非礼……”荆楚去捂她嘴,欧阳青衣侧身避开。周围几十道目光聚集,蠢蠢欲动。荆楚尴尬无比,掏出一大锭银子,递给欧阳青衣,赔笑道:“娘子别闹,一盒胭脂而已,你想买多少买多少。”欧阳青衣竟然接过,嘟嘴道:“谁是你娘子。”周围目光散去,有人道:“小子好艳福啊。”有人道:“他这么丑,老子这么英俊,凭什么他有娘子我没有?”有人道:“真想和他换换。”荆楚擦了擦冷汗,对欧阳青衣道:“还给我银子!”欧阳青衣把银子攥得紧紧的道:“小气鬼,早知道一剑刺死了你。”荆楚没好气道:“你现在动手也来得及。”欧阳青衣却道:“你刚才躲在哪里?”荆楚装没听见。欧阳青衣道:“欧阳灵和欧阳青确实在我这里,现在是好好的,晚上就不晓得会怎么样了哦。”荆楚左手握紧刀鞘,心想:“此女阴险无比,何必跟她客气?此处人多,当想办法引她出去。”便道:“青衣姑娘,我听说嘉兴欧阳家家规谨严,子弟不睦,绝非好事。就算欧阳兄妹平日里对你有些失礼,毕竟是你的表亲,怎能私加监禁?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欧阳青衣双目微红,道:“少管本姑娘的闲事。”荆楚继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青衣姑娘若不嫌弃在下粗鄙的话,找家茶馆一叙如何?”他这话说得言诚词恳,欧阳青衣却瞟着他道:“我知道你就算约那个小尼姑去喝茶,也不会约我去的。你的手还放在刀鞘上呢。戏倒是演得不错。”荆楚脑袋一疼,心想:“此女莫非是上天派来克我的?”忙道:“我是浪子刀客,手放在刀鞘上乃是习惯使然,以求活得久些。青衣姑娘不要多疑。”欧阳青衣道:“我不如那个小尼姑好看,是不是?”荆楚假意道:“小尼姑连头发都没有,怎比得你青丝如瀑?”欧阳青衣道:“小尼姑来了!”
荆楚急往外看,哪有仪琳?正要发怒,半边身子一热,欧阳青衣贴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软玉馨香,中人欲醉。荆楚大吃一惊,抽身却已不及,身后有人幽幽地道:“沈大哥,你……没事?”荆楚心中大叫:“我有事!仪琳小师太,你别误会!”却只能恨恨地瞪了欧阳青衣一眼,转身对仪琳道:“原来是仪琳小师太啊,我好得很。为什么这么问?”仪琳清丽无双的脸上略有些发白,看了眼衅意十足、自信满满的欧阳青衣,低头道:“沈大哥没事就好,我……我……”她旁边一个尼姑叫道:“仪琳师妹,咱们离这色胚远些,省得见了生气。”仪琳点头道:“是,仪和师姐。”荆楚大急,抽出手来解释道:“仪琳小师妹,我和她不是……”仪和愤愤地道:“不是什么?正经人吗?”欧阳青衣娇声道:“阿楚,这些人是谁?你这浪子,可别饥不择食,垂涎小尼姑哦?”荆楚心中恨意滔天,只想把欧阳青衣一口吞掉。仪和按剑呸道:“狗男女!仪琳,咱们走!”拖着仪琳远去。一行十几个女尼跟着她俩,边走边骂荆楚。有的说:“天下男子果真都是豺狼。”有的说:“咱们去叫师父来主持公道。”有的说:“师父会把他杀了的。”有的说:“混蛋沈飞死不足惜。”荆楚欲哭无泪,欧阳青衣却笑靥如花,拍了拍他的肩道:“阿楚,有朋友来找你了。”荆楚垂头丧气道:“谁啊?”旁边令狐冲喜道:“兄弟,你没事?”荆楚看见令狐冲,叹道:“本来没事,后来有了!”令狐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欧阳青衣道:“弟妹,他怎么了?”荆楚叫道:“他不是你弟妹!”欧阳青衣笑道:“仪琳刚才过去了。”令狐冲点了点头,对荆楚道:“兄弟,你不会真的喜欢仪琳小师妹吧?”荆楚道:“哪有此事?”令狐冲笑道:“没有最好,喜欢尼姑这种事情总归有些不便。弟妹沉鱼落雁,兄弟可不要得陇望蜀……”荆楚瞪着他道:“她不是你弟妹!你不相信我么?她还想杀……”欧阳青衣扑过来抱住他腰,把脸埋进他肩,腻声道:“阿楚,我饿。”令狐冲吃了一惊,心想:“弟妹好生开放,看来实在是爱煞了我这兄弟。”只觉自己脑门发亮,识趣道:“啊呀,师父叫我。我等会儿再来啊。”施展华山派轻功溜之大吉。荆楚叹了口气,道:“欧阳青衣,我服了行不行?还不放手?”欧阳青衣慵懒道:“你是好人……让我趴会儿……好困……”吹气如兰,荆楚心里一软,道:“去树下躺一会儿?”欧阳青衣道:“好……”抓着荆楚衣角。两人本在墙边,荆楚把欧阳青衣背到树下,两人靠树而坐,欧阳青衣螓首枕着他肩,安然睡去。大周民俗简朴,情侣互相依偎十分正常,荆楚和欧阳青衣虽非情侣,看着却是,众人羡极妒极,也只能眼热。荆楚心中千思万虑,反而无心体会美人在侧的滋味。至于众人羡妒目光,他更懒得理会。心中翻来覆去地想:“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好人,当初何以执意杀我?若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