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平考虑了片刻,向小刺客厉声问道:“你与李定国、郑成功有何关系?你是不是受他们委派前来作乱的?”
小刺客不宵地道:“李定国胸无大志,败亡在即。郑成功至今仍然打着复明的旗号,不知明朝的**已经深恶人心,号召力有限得很,败亡也在情理之中,我为何要为这些没有前途的人干事?”
索额图心中又是一惊,心想“这个小刺客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地,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原来索额图在家里经常听他老子分析眼下的战争态势,索尼对李定国和郑成功的观点竟然与这个小刺客颇为相似,心中自然惊异不已。喝道:“你认为我们是三岁小儿,让你随便骗骗?你如果不讲真话,我们立刻将你处死。”
“哈哈哈哈!”小刺客又大笑道:“在下已经身陷死地,真话假话已经无关弘旨,我为什么要骗你们?”
索额图想了想,脸上努力地挤出笑容,仔细地看了看小刺客一番,态度温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虽然年纪轻轻,但凭你的胆气和作为,你完全可以把名字留下来,让后人敬仰一番。”
小刺客道:“在下现在是助纣为虐,为万人唾骂尚可,流芳百世已是万万不能,名字不留也罢。”
索额图立刻面呈怒色,喝问道:“你老实交代,你的头领是谁?”
小刺客笑道:“在下孤身一人,不是早和你们说过了!”
秋平语气平和地对他道:“小兄弟,你今年几岁了?”
小刺客道:“我几岁难道与我的生死有关系?”
秋平道:“按大清律,乱党罪是斩立决,但我认为你年纪太轻,又是孤身一人,张长庚也不可能是你的同谋,所以,你还不能称之为乱党。你刚才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讲了,充英雄好汉也要有个充法,现在我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告诉你,只要你肯当场指证是张长庚派你来刺杀李亚兴的,我就放了你。”
索额图道:“秋大人;他刚才已经清楚地表明企图激发民变颠覆朝廷的图谋,肯定是乱党无疑了!怎可轻易地放了?难道----”
秋平不待他说完将他拉至旁边,向左近移了二步,轻声地对他道;“索大人;我们现在搞张长庚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加上搞乱党,我们有这么多精力吗?再说;如果乱党的案由让我们定了下来,结果除了这个小孩之外再也没有抓到其他的人,我们那时就不是立功,而是要受罚了。现在之计,就是咬住张长庚,将他贪赃枉法,横征暴敛的罪行查清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得起湖广百姓和于成龙这样的好官,才不辜负圣恩啊!”
索额图听了拍拍自己的脑门,连连点头道:“还是秋大人办事高明,稳扎稳打,章法清楚。我一时急功心切,刚才差一点犯了兵家大忌,多亏秋大人及时指点。”
秋平道:“索大人;这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但些小错误影响不了索大人智慧的光辉,这次办案,lùn_gōng还是应首推索大人的,如不是索大人的筹划,事情如何能进展到如此境地,所以,索大人不要为小误而过于自责。”
索额图笑道:“这——全靠秋大人栽培了,索额图没齿难忘。------”
小刺客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当秋平说到于成龙时,眼睛突然陷入了深思,考虑了片刻后,他对周不穷道:“请这位英雄给在下上金创药吧!在下愿意同这位钦差大人合作。”周不穷也不打话,立刻给小刺客上药、裹伤,处理得极为内行,秋平见了也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
此时马蹄声由远而近,急急而来。杨茂勋带了大队的步骑兵开到了李亚兴的宅子,将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杨茂勋此时已经换了戍装,下马匆匆地走进宅子,显得意气风发,颇有大将风范。跟在他身后的管带,竟然就是那位带兵到岳阳县抓于成龙的周键。此时他也换了张面孔,变得满面慷慨激昂,一副为大清朝立功效忠的模样。见了秋平立刻跪拜道:“末将周键已经带齐全营士兵,听从钦差大人调遣,为确保大清朝的安危,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秋平对他道:“很好,你现在就听扬大人的指挥,安排士兵保护这栋宅子吧!”吴和志原来守在门口,此时也与他们一起进了大院,走进大厅见了少年刺客顿时满面惊容,问秋平道:“你们抓的刺客就是他?”原来吴和志被安排在门口望风,大院内的打斗声和抓刺客的吆喝声听得真切。他对秋平附耳道:“钦差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于是拉着秋平向无人处走了几步悄声道:“秋大人,这位刺客就是救于成龙于大人的少年侠客,秋大人可否放他一马?”秋平问道:“你--没有看错?”吴和志肯定地道:“绝对是他,属下不会看错。”秋平不再打话,走到少年刺客身边挽着少年刺客的肩膀,对众人道:“我要单独和他谈谈。”便将他带出大厅,走到另一间无人的房间,武汉三雄怕秋平闪失,便悄悄地跟了过去。
秋平将少年刺客带到一处空屋,给少年刺客松了绑,对他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少年刺客惊异道:“你这样放了我,不怕自己担上罪名?”
秋平沉吟片刻,叹道:“老实告诉你吧,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