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忘记,我剖开大脑的瞬间,把它放到圆桌上,所有往事一幕幕浮出水面。
从记事起,见到人我点头,见到树我哈腰。我小心地说话,害怕得罪每一个人,畏畏缩缩地走在街道上、马路旁。思想既传统又古板,没有主见跟从大众。我猫着腰在外面行走,挤压的愤怒与不满通常在家里一触即发,虽然这样把家人当作出气桶来发泄是太过份,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有时我还胆小如鼠,绝对听从老师的每一句话。一年级期末考试那年,交卷了我还傻不拉几的坐在桌椅上,同学们交上卷子陆陆续续走出了教室,空荡荡的教室,我一个人在那里坐着。老师问我话:“青稞,交卷了。”几番折腾,我还是在那里干坐着,闷声不出气,最后老师不得不叫来我的父母,他们都以为我生什么病了,努力把我从凳子上托起来,我撅着屁股,屎尿从裤管里面滚出来。父母气得教训我:”憨贼,拉肚子,想上侧所,就跟老师说嘛。“我一心感到害羞,又想起考试期间老师一再警告:”不许上侧所。“这所有的一切,自己只有一个人在那里无辜的掉眼泪。
比我强大的人,我通常既害怕又尊重。一天早上,两个堂姐走在我左边。“你们班发新红领巾了。“大堂姐问。“是啊。”我高兴的说。她一把把她脖子上的红领巾扯下来,毫不心狠的说到:“我们俩个换了。“我看着她那**、褪了色还有破洞的红领巾有气又害怕,没等我发言,也不需要争得我的同意,她们总是这样,把我的心爱之物夺走了。我红着脸一言不发,也不敢说一个”不“字。第二天,她们高兴兴的在我面前炫耀:“我们班发新红领巾啰,我们班发新红领巾啰,现在我有两块新的啰。“我在那里气死了,一言不发,不敢说一个“不”字,而她们自顾自的在那里作乐。
八岁那年,我学会了顶嘴和赌气。父亲一生气总是叫我滚,我一甩脸就走了,那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没滚出一里地,他们又点着煤油把我拽回去了。
初中那会儿我学会了嫉妒和讨厌。我妒嫉成绩比我好的同学,我又讨厌别人向我一样好好学习。我的同桌每次都做这些蠢事来惹恼我,使得我非常生气,认为她的行为罪不可恕,后来当我想珍惜这份友谊时,它已翻过十万八千里。
时间是脚下踩出来的鞋印,真真实实,一切都会过去,人也会慢慢长大,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