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玲子的心情一直十分沉重。
下午两点多钟,她在家里实在坐不住了,便给燕燕打了个电话,约她三点钟,到南湖公园的大门口见面。
燕燕如约而至。
燕燕还是大大咧咧的脾性,一见面,见玲子疲惫不堪的样子,马上就指着她的脸蛋挖苦道:
“哟,瞧瞧你,两天没见,眼圈也红了,脸蛋子也瘦了,精神也消沉了。你呀你呀,整个人都变了样嘛!”
“去去去,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人家心里难受,心都被刀割出血了,你还有心思嘲笑!”
玲子佯装生气地朝燕燕胳膊上打了一下。
“好啦好啦,看你的脸庞垮塌塌、黑压压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告诉你,天塌不下来,地陷不下去!说吧,找我什么事,本小姐给你作主!”
燕燕继续与乡妹子开着玩笑。
“得了吧,你就会在我面前卖嘴皮子。走吧,我们去公园的湖心亭坐一会,好吗?”
因为是自己约燕燕来的,所以,玲子在上公园时,特意在路边小摊上,事先买了两包葵花子和两瓶汇源果汁。
玲子一边说着,一边就顺着通往湖心小岛凉亭的小路走去。
到了凉亭边上,燕燕看亭子里人多,就建议到前面长满绿草的湖畔草甸上去坐。
玲子微微点头。
于是,两位闺蜜又来到绿草茵茵的护坡草甸上,屁股挨屁股地坐下了。
“好啦,玲子,有什么苦水,只管倒出来吧。”
因为玲子在电话中约燕燕时,就流露了关于她和梦都之间关系遇阻的意思。
所以,两人在草甸上坐下后,燕燕张口就问。
“还倒苦水呢,还不都是被你害的!”
玲子懊丧地斜一眼燕燕,目光中充满了责备与后悔。
“你说啥呀?我怎么就害你了?”
燕燕马上不服地叫喊起来。
“梦都、他、他——!”
玲子把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哈哈,不用说,他是不是、已经……唔,简直说吧,你是不是已经跟他上床了?!”
燕燕毫不害羞地盯住玲子询问。
“就你皮厚,什么样的话都说得出口!不跟你玩了。”
玲子瞥她一眼,羞涩地低下头,只觉得脑袋瓜沉甸甸的。
“嗨呀,这有什么说不出口呀?我早跟你说过,现在的男女之间,只要两情相悦了,上床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只有你这个小封建疙瘩,才在这种事情上羞羞答答!”
燕燕毫不在乎地伸出手指,在玲子脑门上戳一下,接着说:
“老实交待吧,是不是把你的chù_nǚ献给他了?”
盯住了关键问题,燕燕紧追不舍。
玲子羞怯地低下头,好半天才微微点头说:
“我从家里、回来后,第二天,不,是第一天晚上,梦都就到我房间了。一进门,他就要跟我、那个——;我、我不肯答应他;
第二天,他和他的好朋友郝敏,还有郝敏的女朋友史小春,三人一起约我去桂花山农家乐园,到那里的歌舞厅去唱歌、跳迪斯科……”
“噢,你们又去桂花山农家乐园了?真让人羡慕!”
燕燕带着明显的嫉妒口吻,打断了玲子的叙说。
“哎哟,你别打岔好不好?”
玲子有些恼火地推燕燕一掌,接着说:
“我们唱完歌、跳完迪斯科后,回到梦都家,当晚,他就到我房间来了——!”
“你就和他亲嘴、拥抱、然后上床——然后就ok了!对不对?”
燕燕不等玲子说完,也不让她说完,干干脆脆就帮玲子结束了她那慢呑呑的叙述。
见玲子点头无语,燕燕拍拍手说:
“玲子啊,这不就得了吗?梦都跟你上床了,你不就把他追到手了?干吗还要犯愁呢?”
“那天、他进门急急忙忙,连门都没关上。”
玲子一边回想那天晚上的情景,一边胀红着脸说。
“咳,男人不都是这种德性?一干那种事情,就猴急猴急的,什么那得不顾!哦,说到这事,我跟你讲个故事吧。我有个朋友叫兰兰,一天,兰兰的老公去q出差,走到半路上,突然发现身份证没带,赶紧回家去拿。到家时,他见兰兰在厨房洗碗,就悄悄在兰兰屁股上拍了一下。你知道兰兰怎样?兰兰头都不回,不慌不忙地说,‘别急嘛,我老公去q要一个礼拜才回来呢!’”
“去去去,你怎么跟梦都那个朋友郝敏一样,就会编段子瞎说!”
玲子听完后,尽管心情并不愉快,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她指着燕燕的鼻子说:
“你这个鬼东西呀,什么时候都没正经,人家现在都倒霉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啥叫倒霉呀?你那叫好事!知道吗?梦都跟你上床了,叫我看,这是天下最大的好事!要是我被哪个市长的儿子看中、并与他上床了,我会笑都笑不醒呢!”
燕燕依然嘿嘿地笑着,伸手在玲子细润的脸蛋上扭了一下。
“哎哟——!轻点好吗?”
玲子好象被拧痛了,挥起手使劲打一下燕燕的手臂。
她慢慢揉了揉自己的脸蛋,隔一会才接着说:
“最糟糕的是,我们正在、做那事的时候、被梦都、妈妈看见了!”
玲子总算说出了心里的窝囊,脸上挂着的全是懊丧。
“啊——?呸、呸!你们、怎么会这么大意呢?干那种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看见的!”<